再次跪在公堂上,陳昱沒有了之前的勝券在握,麵色灰敗。
“說吧。”
房遠喬剛才自然也聽到了陳昱自己承認的事情,所以現在一點都不著急,靜靜地看著陳昱。
陳昱望了望周圍的人,緩緩出聲:“沈秀是我殺的。”
當初沈秀嫌貧愛富,明明和他有婚約,但又悔婚,想要嫁給陸員外做小妾。
陳昱本就氣不過,在對方成婚前,終於借著酒勁上頭,去找了沈秀。
“我當初本來沒有想殺她,但是她說話實在是難聽,一個勁的罵我是窮書生。”即便是現在想起來當初沈秀的語氣,陳昱的眼中還冒著紅光,“在她不斷的吵鬧中,我一時沒有把控住,失手掐死了她。”
陳昱低下了頭,想到當年在沈秀死後他的驚慌失措,不由有些晃神。
“她脖子上被掐的痕跡太明顯了,肯定會被發現的。我一不做二不休,把她的頭也割了下來。實在沒有地方處理,才偷了隔壁鐵匠的盒子,不想最後竟然讓他給我擋了災禍。”
在場的眾人看著他有條理地說這件事情,眼中都出現了幾分莫名的神色。
若是眼前的陳昱是沈秀罵的無用的書生的話,倒是好了幾分,但是看眼前的人的樣子,哪兒有一點書生的賢德。
就算是殺人分屍這種事情,陳昱說來竟然也已經十分淡定,可見他的內心已經肮髒成了什麼樣子。
“那應該是你第一次殺人,之後你是怎麼處理的?”
房遠喬想到之前他們糾結了許久的,陳昱還是林大海才是凶手,卻沒有想到所有人竟然都被陳昱騙了,一時間對於這個書生,有些害怕。
“後來沈秀的屍體,你是怎麼處理的?”
雖然有了葉楚的分析,但是要推翻他們之前的定論,自然是要有陳昱的證詞的。
已經到了現在,陳昱也沒有了半分反抗的心思,無論說不說都是個死,索性說出來,心裏舒服點。
“我怕官府懷疑我,想起來當初在古書上看到的斷案奇事,於是我就借口做豬肉生意,而後借了沈大江的冰窖,把沈秀的屍體藏在了冰窖中,幾日後才故意把她的屍體取出來,引得別人發現了她。”
果然,他做的事情和之前葉楚的分析,沒有什麼大的出入。
至於後來的事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
陳昱雖然是已經隱瞞了沈秀的死亡時間,但到底還是心虛,於是找人做了不在場的證明,所有的一切可以說非常完美。確實也讓官府的人無從下手,最終案子也成了懸案。
房遠喬的目光閃了閃,看著敘述的時候沒有一絲的後悔的陳昱,他從心底升起了一股厭惡。還是之前那句話,對於這種窮凶極惡之徒,他是真的一點好感都沒有。
“那林湘繡的事情,也是你做的?”
陳昱眸中閃過了一絲紅光,看著房遠喬,而後點了點頭。
雖然沈秀的事情過去了,也沒有影響到他,但是陳昱發現,他好像有了心理陰影。
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厭惡,他開始痛恨女人,心理也逐漸陰暗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