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說得好,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毛峰這個時候簡直是被氣炸了,這是個什麼東西?一個小小的縣丞,竟然敢對他三品大員這麼說話?還有天理嗎?
但是氣急敗壞的毛峰,並沒有嚇住蕭衍,蕭衍依舊從容自若。在來的時候,他就知道,這欽差大人定然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如今看來,他沒有猜錯。
“大人,幾十萬災民依舊受苦受難,你奉皇恩至此,不曾衣不解帶賑災濟民。而是在這裏跟我擺什麼大官的範兒,裝什麼裝?你拽什麼拽?我告訴你,毛峰,這揚州是我蕭某人的天下,我要是不想讓你活著走,你就別想活著回到北京城。”
毛峰剛剛是氣壞了,現在是要氣瘋了,這人在說什麼?他竟然敢這麼堂而皇之的威脅朝廷大員?他是不是瘋了,還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毛峰這樣的人,什麼時候遭受過這種待遇?他懵了。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你竟然敢威脅我?”毛峰指著蕭衍的鼻子,然後用手指頭指了指自己,那種溢於言表的威脅,並沒有讓蕭衍有絲毫的恐懼。他不明白,這些真正做錯事情的人,在有些時候,為什麼可以那麼的義正言辭?
私吞賑災銀兩的是你,說人話不幹人事的是你,屍位素餐的還是你。這樣的一個朝廷重臣,還敢這麼囂張的對自己這樣一個一心為民的小吏,他的腦子是怎麼轉的?難道就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嗎?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
蕭衍擦了擦嘴角的茶葉,抹了把臉上的口水,眼中閃爍著冷厲的光芒。跟這樣的一個欽差說好話,能把賑災銀兩要過來嗎?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那麼怎麼才能把賑災銀兩要過來呢?蕭衍並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他已經不想跟他在這兒兜圈子了。
費盡力氣走了進來,遇到這麼一顆蒜,也算是他倒黴。
“我威脅你?你這個人是白癡啊,城外幾十萬難民,你的命重要,還是他們的命重要?你真以為你是欽差就大了啊,老子真想要削你的時候,還看看你身上的官服啊?麻痹的,真是晦氣。”
蕭衍的汙言穢語,讓毛峰神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已經氣衝腦門的蕭衍,毛峰有點傻眼了。他這個時候有些後悔,真是不應該讓自己的護衛和自己招募來的高手離開,整個屋子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這個時候他敢做什麼?看著蕭衍那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毛峰哪裏還不清楚?這貨現在已經想要打人了。想到自己原來的打算,他真想撞牆,他本來是想要耍耍官威,然後等蕭衍沒有了火氣,最多再分給他一點湯汁喝的。現在看來,自己的那點心思,簡直就是白癡到了極致的表現。
“你……你,你想幹什麼?”
“我不想幹什麼,我隻是想問問你,賑災銀兩,你什麼時候交給我?我來這麼長時間了,你還不知道我來是幹什麼的嗎?”看著氣得有點哆嗦的毛峰想,蕭衍眼中的不屑更加明顯,此時此刻,蕭衍真想一把掐死這貨。麻痹的,多麼正常而又合乎程序的事情,你這一個中間人,卻在這裏嘰嘰歪歪的,真真惡心。
毛峰看到了蕭衍眼中的輕蔑,心中的憤怒更甚,他深吸了一口氣,不敢發火。因為眼前的這個人,簡直就是一個流氓,尤其是從剛剛的對話之中,他看到了此人眼中根本就沒有上官。如果他真的發飆了,毛峰可能就成為大明曆史上,第一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欽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