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這小子會信嗎?”
說話的是曹紹遠身邊的一個親隨,可謂是心腹之中的心腹,但是曹紹遠沒有吭聲。神思跑的有些遠,無論對方信還是不信,但是他的話確鑿無疑。隻要是個人,就不會隨便拿自己身邊的親人,賭咒發誓。
這不是原則,這是人性。
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還算人嗎?
看著蕭衍遠走的背影,曹紹遠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火光,無論是什麼樣的組織,時間久了,就一定會生病。錦衣衛更是如此,因為錦衣衛地位特殊,所以錦衣衛所受到的限製,就少了許多。
這樣一來,太祖時代還看不出來,經年累月的下來,已經是積病甚深。
人都說錦衣衛忠心耿耿,但是隻有曹紹遠知道,這是扯淡。每個人都有私心,無論是那些從死人堆裏麵爬出來的孤兒,還是世襲的錦衣衛,都有著自己的想法。有的怨恨,有的憤怒,而有的也會順手牽羊。
沒有誰敢說自己毫無貪瀆,即便是曹紹遠,也不能保證自己不會。
但是那個小子,卻讓曹紹遠看到了一種濃濃的煞氣,這種煞氣,可不僅僅是殺氣。而是那種骨子裏麵的東西,曹紹遠閱人無數,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能夠讓他產生這種感覺。
而今天,隻是一個開端。
下一刻,就有人會進入宮中傳信,倒是要看看天子會怎麼處理了。天子是天,隻要他一聲令下,無論你是才華橫溢,還是滿腹經綸,都是垃圾一堆。大明天朝從不缺乏才子,但是卻缺乏明君。
故有: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所料不差,這邊的事情,發生了沒多久,就傳入了宮中。傳入宮中的人,是一名錦衣衛,他是某位公公的幹兒子。畢竟,廠衛是管轄錦衣衛的,而宮中的這位公公,又傳給了自己的幹爹,於是一層緊跟著一層。
最終,這事情就傳入了劉瑾的耳朵裏麵,劉瑾聽到了這個消息,欣喜若狂。
這要是就還沒有發跡的時候,他想必不會這麼的趨趨之若與,但是他已經發跡了。有道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便是劉瑾的真實寫照了,他此刻是片刻不能容忍。
隻想讓蕭衍下一刻,就落入死人裏麵,劉瑾當然是要順水推舟了。
這廝竟然如此大膽?
此刻朱厚照正在批閱奏折,傳聞大多不可信,這位君王不但勤政,而且善於領兵打仗。更加精通佛文造詣,這樣的一個人,是一個荒yin的人嗎?答案很顯然,那是不可能的。
大多數都是底下人在胡搞亂搞,一代君王,想要什麼樣的女人不行,還需要偷偷摸摸的?
聽到了劉瑾的彙報,英俊瀟灑的朱厚照卻是展顏一笑,有些欣賞這人。雖說錢寧是自己的發小,但是這人卻總是在自己身邊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比如說,勾結藩王。這一點,朱厚照如何不知,但是舊情仍在,他並不想讓錢寧屍骨落地。
人生總有些機遇,而朱厚照就是他蕭衍的機遇,想了想那日那個鐵血殺伐的少年,朱厚照發覺自己喜歡這個少年。
嗯,他欣賞蕭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