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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必須死!”那人冷道,蒼白手臂死死勒在塵華的脖子上,但令他奇怪的是塵華並未掙紮。如果不是在樹陰下,那人肯定會發現塵華嘴角一揚,在他以為塵華快窒息的時候,塵華迅速一個肘擊讓那蒼白膚色的人吃痛卸了力,抓住這個機會,塵華如敏捷的豹,靈動轉身掙脫了束縛,退開十步之外,在那人反應過來之前,已用刺獵槍瞄準了樹陰下那個想致他死地的陌生男子。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回答我的問題,二,死。”即便陰影下看不到那男子的全貌,但塵華依舊感到對方的殺氣未減,塵華本想以絕後患就此了結男子性命,但對向來與世無爭的市井小公民塵華而言,在野外平白招惹了個陌生男子的追殺,實在令他費解,於是決定先問清楚再做決定。見對方沒有回應,塵華逼迫道:“我數到三,你還不回答,後果自負。一...二...”

“你想知道什麼?”那人終於吭了聲。果然,死亡的威脅最有效果。塵華心想。

“第一,你是誰?第二,為什麼要殺我?”見局勢稍穩,塵華用左手摸著勒出血痕的脖子問道。

“我名央兒,不是殺你,而是殺人。”那人不情願地回答道。

“央兒?殺人?你的意思是見人就殺?”

“對。”

“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不,我不能說。”那人極為難得的軟下了口氣。

“如果我堅持呢?你知道後果是什麼,想好再決定開不開口。”塵華看出了一絲貓膩,繼續追問道。

兩人身處在雨林的天氣說變就變,塵華感覺得到,空氣變得越來越潮濕,悶熱,上方天空也漸漸暗了下來,烏雲密集,一場暴雨即將來臨。兩人在這種氛圍下僵持了近一分鍾,塵華在這一分鍾內在選擇是否在這種即將降雨的雨林裏繼續盤問,但若暴雨來襲,那人很可能借此逃跑,那麼自己也就重新陷入了隱藏的威脅,另一方,自稱央兒的男子也在做著選擇,是否回答成了活下去的救命稻草。

“我是麗蟲,代號央兒。”央兒最終做出了讓步,像是泄了的氣球癱坐在地上。

“麗蟲?你是麗蟲?舉世耀眼的麗蟲怎麼會在這種鳥都不下蛋的大荒雨林中,而且一貫以溫和性格著稱的麗蟲,怎麼試圖開始取人性命?我需要證明。”塵華在震驚之外更多的是懷疑,依舊緊繃握著刺獵槍。

“無需向你證明,因為我是麗蟲,麗蟲是我,而且是永久的麗蟲。”塵華沒想到,央兒態度如此堅決,兩人對話似乎又陷入了僵局。

“不僅是永久的,還有個前綴,逃亡的。”見塵華一時語塞,央兒自顧自地補充道。

“逃亡的麗蟲?”塵華喃喃道,央兒是否是麗蟲,塵華其實並不太感興趣,而讓塵華真正好奇的是,受萬人矚目的麗蟲,為何原因離開了錦衣玉食的日子逃亡到這裏。盡管仍具戒心,但顯然好奇心勝過殺意,於是塵華本著像是聽故事一樣也要把它聽下去的原則,示意央兒繼續。

“有件事你不應該知道,不,應該是大部分人直到死去都不會知道的一件事,不過現在你馬上就會知道這件事,一個隱藏在日光下的秘密。”

“什麼秘密?”不知何時塵華手上的刺獵槍指向了地麵。

“是關於我們麗蟲的一項管理規定,麗蟲管理細則中規定,在被管理期間,禁止我們做一切有違被管理的事情,例如不能同族打架鬥毆,不能與除管理員之外的外界人說話,要對管理員言聽計從,不允許懷疑管理員的權威等,但是在此基礎上的有十條死令,第一條便是逃跑。”央兒語氣沉重地說道。

“為了懲戒違規行為,除了十條死令外,懲罰由物理方麵升級到心理方麵再到最高程度的懲罰——洗去記憶,但是在洗去記憶之前,肉體與精神會受到雙重折磨。對於出逃成功的麗蟲,麗商會想盡辦法將其帶回,他們通常會將該逃跑麗蟲的所有信息發布給職業獵蟲公司予以尋找蹤跡,並向新紀申請武裝力量,一般來說這樣的兩路夾擊,沒有一個出逃的麗蟲最後是成功逃脫追捕的。而對於我而言,如果我沒有逃跑成功,在管理員手下多半會死,但是不會死的太痛苦,但是我成功了,那麼我就無法回頭,為了防止行蹤走漏,我隻有對所有接觸過我的人都痛下殺手,那麼,現在你明白了嗎?”央兒如釋重負道。

“這都是真的嗎?我原以為你們一直是養尊處優...如果真是這樣,那你們為什麼不反抗?”即便這些信息可能摻雜一些虛假甚至說有可能是央兒編造出來的,但即便如此,塵華選擇了相信,因為常人都有顆惻隱之心。

“反抗?可笑...不過...”央兒說著重新站了起來並一步步往塵華走來,在灰暗的天空的籠罩下,一張蒼白如紙的臉龐從陰影中顯現,臉上神情抑鬱冷冽,一襲類似病號服的白衣貼著微佝僂著的纖弱身軀,很難想象這麼弱不禁風看起來毫無縛雞之力的男子,竟然是力道驚人並且能將塵華暫時壓製住的冷血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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