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咱們!
我很喜歡,喜歡到眷戀。
我沉迷,但我的理智還在。
不做演員?
那怎麼行?
我剛決定要在這條路上走到底。
“可除了演戲,我什麼都不會啊。”我把手指放在他下巴的美人溝裏比劃,我還會唱歌,水平限在ktv裏陪唱的那種。
風晨霆抓住我不安分的小手按在胸口,道,“你有什麼想要學的,我送你到國外去學。”
我慢慢想,小時候玩芭比娃娃,我希望自己長大了是服裝設計師或者發型師,後來……後來就希望自己成為哈利波特裏厲害的魔法師,製作一種藥水,讓爸爸和媽媽永遠恩愛,這樣我就不會被忘記在加油站……
再後來,我知道希望是用來想想就好,於是不再抱有希望。
“還是算了吧,”我動了動身子,讓他的手臂在我腰間舒適些,“快三十的人,沒那學習的腦力了。”
風晨霆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韓冰以後再也不會在你麵前出現。”
我的心抖了抖。
我問的時候,根本不敢奢望他會回答。
雖然他沒說,但他和我都已經清楚,是韓冰自己策劃了這一切,目的不詳,我是很好奇韓冰為什麼要這麼做,但風晨霆不追究,我也不能問,他能做到這份上,我知足了。
我懂得見好就收。
我閉了閉眼,壓下眼底翻卷的激動,“那……我可以去醫院看看她嗎?”我不在乎韓冰和曾翠屏是不是一夥的。
曾翠屏大拇指被切掉,想必遭到了卸磨殺驢的伎倆。
曾翠屏是為錢,無需同情。
可是,韓冰呢?
我記得韓冰曾說過一句話,“我不怕被人插刀子,我最怕的是回過頭,看見拿著刀的是自己的朋友……”
我還記得韓冰另外一句話,“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若與韓冰此生再無機會相見,有些話有些疑問,我要當麵問清楚。
“好,後天你要去橫店,明天讓火羽陪你去一趟。”風晨霆答應的爽快。
我卻忽然輕鬆不起來了,多年相處,我知道火羽和韓冰的情誼很深,他們不是姐弟勝似姐弟,韓冰走,火羽會怎麼想?
雖然我若組建自己的團隊,火羽必會離開。
但我不想火羽不開心,我一直把火羽當大孩子對待,火羽是陽光的,是快樂的,就算昨天他反常的不像是他,可我不在意,火羽從沒傷害過我,連那樣的心思都沒有。
我不喜歡狗,但我從不吃狗肉。
我不善良,但我也不狠毒。
我對美好事物有著向往而不敢輕易破壞的心。
就像一個生活在黑暗世界裏,向往光明,卻害怕因為自己而讓那光明也變成黑暗,於是疏離漠然,隻希望那光明永遠明亮美好。
風晨霆送我回家的時候,胡麗早已睡下,風晨霆在門口吻了吻我的唇,蜻蜓點水式的。
我進家門的時候,看到旁邊套房的門口地上,有輕微的劃痕和雜亂的腳印,隔壁房一直空著,有新鄰居入住?
第二天早上,火羽按門鈴的時候,我已經整理好了韓冰的房間,我把她的東西交給火羽,由他轉交,韓冰或許不在意這些零碎物,但這是屬於她的,我們留著也沒用。
我出門的時候,胡麗還在睡。
一路上,火羽一句話都沒說。
我知道他心裏不舒服,也不去打攪,我並不在意他的冷漠,盡管我認為有必要跟他談談。
醫院離我住的地方不遠,十幾分鍾就到了,通過火羽和護士的對話,我得知,韓冰在十五樓的特級病房。
護士交代火羽在十四樓必須要換上醫院服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我看,然後說道,“十五樓是醫院的頂層,並不開放,沒有院長允許不能隨便帶人上去。”
火羽沒有回答護士的話,也沒說讓我不要去。
我繼續跟著,這種被完全無視被徹底嫌棄的熟悉感,令我很不舒服,但我還是忍了下來。
電梯隻到十四樓,
我和火羽進了一間無菌室,套上冰藍色的無菌服,穿過一個雙開門後,上了一層樓梯。
還沒見到韓冰,就聽到了她的笑聲,韓冰跟在我身邊近六年,從沒這麼敞開的大笑過。
我一步一步跨上十五樓,這一層全用的是無縫玻璃,由內向外看,天是那麼藍,雲是那麼白。
宛如置身於雲端之中。
韓冰就在那裏倚著床,仰著頭哈哈地笑。
一個長發飄飄的女子背對我們站著,她聽到腳步聲,緩緩回頭,在她身後的玻璃窗外,剛好有一團棉花般的雲彩停駐在哪裏,襯托得她如剛從那九天下來的仙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