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又不能衝過去和他們理論,隻好把怒氣轉接到石鵬程身上。
這次石鵬程接他哥們是真,與我隻是偶遇,可他不解釋也就算了,還表現如此曖昧不清,我都還沒跟他計較星秀場專訪的事兒,他又給我來這一手,這不是要我百口莫辯是什麼?
我加快步伐遠離他們,我決定以後把石鵬程列入黑名單,徹底不理他。
這回,石鵬程沒有追上來。
我憤憤地大步走著,等心情平複差不多的時候,已遠離了車站出口。
迷路了?
買噶,我又迷路了!
那一瞬間的認知,幾乎逼出我的眼淚。
我惶惶然回頭,入眼,是一張眉尾帶著煞氣卻仍舊不影響傾倒眾生的容顏。
“微微,你想我了嗎?”風晨霆的聲音若山間潺潺流水,每一個字都流淌出極致的溫柔。
我吞咽了好幾下口水,然後我聽到自己口齒清晰的回答,“對不起,你擋著我的路了。”哼,誰要想他,若不是他和石鵬程,我能遇這種事兒?
過了好一會,風晨霆側身讓開一條路。
我長舒一口氣,仿如心口壓著的大石頭被搬開,邁步向前。
然後就聽見胡麗幾乎撕破喉嚨的大喊,“微微,微微,這裏,看這裏!”
我舉手擋住陽光,循聲看過去。
胡麗正坐在一輛黑色轎車裏,把身子探出車窗,拚命朝我招手。
那車的前方,停著風晨霆專用的悍馬。
我轉回頭,看見風晨霆邁著軍人的步伐筆直地朝我走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瘦了,眼下還有兩圈黑青黑青的眼圈。
我一時有點無措,看著他漸漸走進、露出寵溺的微笑,我忽然有白日做夢的感覺。
一定是昨晚楊苗苗翻身翻的太勤,我沒睡好,我亂亂的想,然後我看到風晨霆的身體晃了晃,似乎要摔倒。
我衝上去,急忙攙扶住他,擔憂到聲音都不自覺發顫,“你怎麼了?”
風晨霆把住我的肩膀,眼睛掃過人行道與機動車道的那一杠落差,笑得含情脈脈,“見到你提前回來,太激動了。”
我看看他略微憔悴卻不失魅力的臉,鼻頭莫名其妙地泛起一絲酸澀。
“這麼感動啊!”風晨霆邊把我往他的車的方向帶,邊笑著打趣我,“你要經常是這麼個樣子,我就走不開了。”
我在心裏重複了一遍他的後半句話,你要是經常這麼個樣子,我也走不開了,可這麼的想的時候,我的眼前立馬浮現石鵬程那張痞痞的壞壞的臉。
不能相信男人一時心血來潮說的話。
“微微,微微,這還有空座。”胡麗大聲招呼我。
我瞧著胡麗,在風晨霆的擁簇下從她眼前走過,乖乖坐在了風晨霆的副駕駛座上。
“微微,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風晨霆一邊倒車一邊說。
我裝失憶,一邊給自己係上安全帶,一邊回答,“什麼問題?”
車馳上了道路,正值下班高峰期,路上行人非常多,今日風晨霆不得不專注開車。
就在我以為風晨霆會不好意思再追問的時候,我聽到後座幽幽傳來一個聲音。
“薔薇,你和風總是不是很久沒見麵了?”
我被嚇了一大跳,差點失聲尖叫,回頭一看,我連連撫著自己的胸口,不住埋怨,“南宮磊,你差點嚇死我,你要不要每次出現都跟鬼一樣,討厭。”
南宮磊,眉眼細細長長,頭發的長度永遠都保持在一寸左右。
南宮磊不笑的時候像越獄的重犯,笑起來的時候,卻像一個涉世未深的孩子,他可以算是風晨霆的影子。
我用了影子這個詞語,想必大家都清楚風晨霆和南宮磊的關係了。
奇怪的是,即便是我現在已經知道風晨霆出了櫃,但我一點也不覺得風晨霆和南宮磊會有超越友情的關係。
因為他們兩個人都足夠men。
胡麗對南宮磊特別特別畏懼,是達到不能在同一個屋子呆的程度,她說有南宮磊的空氣裏,都有一種死亡的味道。
我和胡麗相反。
我一直覺得南宮磊比風晨霆幽默風趣的多得多,但每一次我這麼說,胡麗都會罵我腦子被驢踢了。
我的後腦勺一痛,南宮磊的聲音立時在耳畔再次響起,“薔薇,你把魂丟哪裏了?要不要我給你打一針?”
我摸著被打痛的地方,轉頭憤憤地看著南宮磊,“南宮磊,你什麼時候會記住君子動口不動手?”每次見麵,南宮磊不是敲我的後腦勺,就是彈我的額頭,要不就是捏臉。
南宮磊往後一靠,“王薔薇,你什麼時候會記住我不是君子?”
這個問題對我和南宮磊而言,就像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永遠沒辦法弄清楚,每次我都會這麼問一句,每次他都要那麼答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