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彭佳玉問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想和你吃個便飯。”火羽又接了個電話後,問我,“還是不去?”
“她是不是也要我帶上我的化妝師?”我半躺在藤椅上,剛連續跟伊玉貞對了兩場戲,NG的次數難以想象,這剛下戲,腦袋還是昏的。
“對。”火羽回答,能聽出他在極力忍笑的辛苦。
我抬頭眯眼望向火羽,今日天上雲層厚重,但為了偶爾躲過烏雲的陽光,火羽還是給我撐了遮陽傘,彼時,他的臉躲在傘下的暗影裏,隻餘下清光明亮的眸子。
“很好笑?”我問。
“嗯,”火羽點著腦袋,從齒縫裏擠出一個字,唇角憋著的笑意更深,我都懷疑他要是再不笑出來,就要內傷了。
火羽的笑點不知道有沒有人清楚,但我自己心裏是明鏡似的。
想我在圈內混了近八年,從來沒有一個圈內人要請我吃飯,現在聘用化妝師才不到一個月,居然在我身上發生了排隊請吃飯的現象……好吧,是我沾了楊苗苗這貨的光。
我坐起來,哼哼著,“都是些什麼人那,約我吃飯就吃飯,為什麼一個一個的,都強調要帶上苗苗?”
來橫店一個星期了,前兩三天還好,從第四天開始,火羽每天都要接上十幾通電話。
其中除了約他談我的廣告代言外,有一半是圈內曾經和我合作過的同行,他們都是約我吃飯,然後都有一個的順帶叮囑,讓我帶上我的化妝師一起去。
國人在飯桌上談事兒習慣,千年承繼啊。
特麼的,是想約我,還是約我的化妝師?
我正不爽,卻見火羽連連示意,轉過頭,正看見楊燕朝我的方向大步走來,她的三個助理小跑著,分別跟在她的左邊右邊和後麵。
一個助理拿小風扇,一個助理打扇,還有一個背著大包提著水壺的助理。
一點不誇張。
在楊燕這個位置的,有帶七八個助理團的,每一個分工明確,各司其職,把自家藝人伺候得比慈禧還要舒服。
據說有人會用助理人數的多少,來衡量一個明星走紅的程度,那麼是不是可以這麼認為,我和楊燕之間,差了兩個助理的距離?
看到楊燕,我不免想起了楚言之,不知是有人故意安排還是巧合,我這次過來,拍的都是沒有和楚言之的對手戲,問了歐陽文,歐陽文說這幾日楚言之去別的劇組拍戲。
話說到這裏,我得給大胖發一個最有手段經紀人的勳章,上次我和楚言之的事完全沒有在網絡上流傳,有本事說服粉絲不發自家偶像的消息,也就大胖能做到了。
“我就在那邊,需要我的時候就老樣子。”火羽在我耳邊低低交代了一句,往樹底下走了幾步,離我遠了些。
火羽說的老樣子,是以前我跟著他跑龍套時的約定,要是我累得實在挨不住了,就給他翹一個蘭花指,然後他就跑去纏導演,讓他穿女裝帶頭套代替我……
楊燕走到我麵前,還不等我站起來,她已先在我麵前蹲下來,摘下遮住她大半張臉的墨鏡,朝我伸過手,“薇姐,您好。”
我輕輕握住,又極快收回,“您好。”胡麗專門去百度過楊燕的資料,楊燕是舞蹈係畢業,但她卻是以手模出道,據說她這一雙柔夷保價五百萬。
五百萬!
要知道我拍電影的片酬是五十萬,電視劇一集五萬,五百萬是我十部電影一百集電視劇的片酬,還得是稅後,這要是哪裏不小心碰破了皮,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對薇姐慕名已久,很高興這一次還可以和薇姐合作,”楊燕笑一笑,露出兩個可愛的小虎牙,“不知道薇姐肯不肯賞臉,和我一起吃午飯?”
我和楊燕拍了這麼久的戲,平時也不乏她和我都有在邊上候戲的時候,但除了對台詞,彼此從沒有搭過多餘的話,她用慕名已久這樣的借口真的合適麼?
難道,百度詞條上的慕名已久是假滴?
不過我腹內雖有千萬個問號,麵上,無論如何還是得走走過場的,於是我用扯出一個和善的笑臉,並且站了起來,“妹妹不用這麼客氣,剛好你我的時間都夠,走吧。”
楊燕也隨之起身,“謝謝薇姐。”
我頓了頓,我倆的對話怎麼覺著有點宮鬥劇的味道?
我方這麼一遲疑,楊燕也很快get到了。
楊燕噗呲一下笑出聲,“薇姐叫我燕燕就好。”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說實話,我不太擅長客套,隻要一說場麵話,我就覺著哪兒哪兒都不對勁,這或許也是別人叫我冰山美人的原因吧,冰山我是比較認同的,但是美人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