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差一點。
終究是沒有爆發。
是的,我壓下了心裏狂卷而起的怒浪。風晨霆說的做的,本就向著我要的方向發展,我為什麼生氣?
冷靜下來後的我,完全理解了風晨霆要和我訂婚的苦心,他是想穩住古陌,讓古陌有顧慮,不敢像在巴黎時候那樣隨意威脅我,同時又讓喬達房因為我而對他又某些方麵的幫助。
至於風晨霆說的古陌背後的人,我有一種感覺,對風晨霆而言,或許不知道幕後人是誰還會比較好。這樣的預感使得我不敢對這件事妄加猜議。
隻不過,我對風晨霆起了這麼大的作用,那麼,我是不是也可以要點自己想要的?
“好,我答應你,”我說,而後毫無心機地笑著,“不過作為我配合你的回報,我想知道你給我的功能手環有什麼用處,還有,我要和公司和平地提前解約。”說到解約兩個字的時候,我的心驟地一抽,說不上來是為了什麼,然後我看到風晨霆的臉色由晴轉陰。
我以為風晨霆會立刻甩臉,但事實告訴我,那隻是我以為。
風晨霆沒有半點遲疑,牽起我的手到圓床邊,讓我坐在床上,他自己半蹲在我麵前,把玩著我帶手環的手腕,然後一五一十地解答了我的問題。
手環確實有記錄影像功能,可以記錄下我一臂以內距離的任何東西,月月當初會走丟是因為手環被破壞,喪失掉功能。而我的手環,是在修繕月月的手環時,在原本基礎上加以精進,用上特殊的晶導體,防止在錄音錄影被破壞後的定位搜索係統完善。
我不等風晨霆說完,嚷著讓他給我把手環摘掉,總算明白自從帶上手環後,為什麼風晨霆不在我身邊時,可以好幾天不給我打電話發微信,偶爾視頻也是在我對著他的照片嘀咕他的壞話後。
我還以為風晨霆跟我視頻是因為想看我,現在才知道,人家和我視頻是為了解我的相思。
想到我每次翻閱風晨霆照片的時候,他都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觀望著我,黴滴啊,那他豈不是把我的秘密都看穿了?
知道我偷拍了他許多照片,知道我的手機裏存的都是他的照片,知道他不在我身邊的每一個夜裏,我都會習慣性對他的照片道晚安,知道——我的手機屏保都是他!先前最在意的洗澡什麼的,此刻忽然就變成了無足輕重。
我感覺自己像是被科學家用來做實驗的小白鼠,特麼的……吃喝拉撒均完完全全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以前不知道就算,現在以後我要怎麼辦?一臂之距,我可沒華佗的本事,在方便前把自己的手臂卸掉,特麼的,這算不算是剝奪了我的人身自由?
“我不想要這個手環,我又不是月月,”我任由自己惱怒的情緒,清楚明了地展示自愛風晨霆麵前,“你快把手環解開,不然我……我就不理你!”想了半天,才想到個自認為可以威脅到風晨霆的法子。
為了加深加重威脅的力度,我又惡狠狠地補充,“是永遠永遠不理你!”
“哈,哈哈哈!”風晨霆站起身,一下子把我撲倒,笑的一臉快活,“薇薇,你居然也可以有這麼可愛的時刻,這可怎麼辦呢?我發現自己越來越愛你、越來越離不開你了。”
我用力推開壓在我身上的風晨霆,坐起身來,側頭凶狠地瞪向側躺在床上的風晨霆,把手伸到他麵前,“可愛尼瑪可愛,給我把手環解開。”
“小乖乖,你爆粗口了,你剛才爆出口了,你真的爆出口了,”風晨霆發現新大陸一般笑到躺倒在床上,床也隨著他身體的輕顫而震動。
我愕然,這叫什麼事兒,沒看出我在發怒我在生氣呀喂,爆粗口有啥好笑的,尼瑪,惹得姐不爽,給你把粗話弄成文章也是不會有太大難度滴。
風晨霆笑夠了坐起來,一手擁住我,“薇薇,手環目前不能卸,隻有我一個人可以看手環放射回來的資料,所以你擔心的問題都不存在,反正——你身上哪個地方我沒看見過?”
我腦子一抽,“那月月的手環誰能看見?”剛問完,我就想抽自己幾個大嘴巴,我自己也開始搞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不關注風晨霆把我看光光的點?
我到底是想幹嘛?想幹嘛?且不言及這個問題不關我事,單就我想知道其答案的動機都不曉得是啥。而且,若是風晨霆說也是他看的,我要怎麼樣?若是不是他看的,我又要怎麼樣?我妥妥地認定,我今天忘記帶腦子了。
“哈哈……你這小腦瓜想的都是什麼,月月當然是我媽媽監看,”風晨霆擁緊我,伏在我耳畔笑的歡快,“小乖乖是不是吃醋了?”
“胡說!我才沒有吃醋,我才不會吃醋,吃醋的是小狗,”我急切辯解著,雙手用力推開風晨霆,像是屁股被毒蟲叮咬了一口蹦下床,鞋子也不穿就往印象裏門的方向飛奔,“很晚了,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