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風晨霆急了，追上來，在我的手剛夠著門把的時候，胳膊被他拉住，“瑾兒，事情沒你想的那麼嚴重，月月她……”
\t我震驚到簡直懷疑人生，身子一個三百六十度轉，麵對風晨霆，反手抓住他的胳膊，“你說什麼，是月月？是月月！”
\t風晨霆目光深深地看著我，沉重地點了點頭，“嗯！”邊說，邊用手拭去我眼角掛著的淚珠。
\t驚雷般的消息，使我再顧不得其他。
\t我拉著風晨霆回到沙發區，對麵坐下，誠懇地說道，“晨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月月為什麼……”我實在沒辦法用含貶義的詞語說出來，隻得停頓了一下，搜索合適的形容詞，“晨霆，你是不是搞錯了？月月還那麼小，她不會……不會做哪些事的？”
\t“不，她二十六歲，不小了，”風晨霆聲音沉沉，嗓子裏壓在一股泰山般的沉重。
\t“我，我爺爺，都被她騙了，她展現在我們麵前的一切均是假象，我媽媽她……她畢竟隻有月月一個女兒，難免……難免溺愛了些。瑾兒，對不起，月月她不懂事，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任何傷害你的事情……”
\t“晨霆，你不要總是跟我保證這保證那，你自己也很清楚，要是你的保證有用就不需要給我安排那麼多保鏢了。”我一字一字毫不留情地揭了風晨霆的底牌，“如果已經確定是月月，那麼我想我有權利知道她是為了什麼？”
\t我的要求不過分，天天被人惦記著，總得知道被惦記的理由。
\t“瑾兒，”風晨霆看著我，有些為難。
\t“你放心，隻要月月不再生事，我不會對她怎麼樣，”我說，我能理解風晨霆，他寵了月月這麼些年，人性如此，明知道做錯事的是自己親人，卻總是希望別人可以原諒她，哪怕她十惡不赦，也是他的妹妹他的月月。
\t以我之心度他之腹，風晨霆和月月，如我對胡麗。
\t風晨霆仍舊沉默，抓著我胳膊的手漸漸滑落、收回，臉上漸漸現出一絲倦怠和聽天由命。
\t“我父親在月月兩歲的時候，在西藏出了事，我爺爺便把我媽媽和月月接到老宅裏，和我們一起生活。月月小時候又乖又可愛，總是跟在我屁股後頭哥哥哥哥地叫，那時候，月月是我被爺爺苛責打罵後，唯一的溫暖。”
\t“她五歲那年，我放學回來剛進家門，月月在二樓玩，看到我一高興，自己跑著想要下樓梯，就那麼滾了下來，腦子裏留下了淤血，因為緊挨著神經血管，沒有醫生敢開刀。診斷後也說沒生命危險，隻是會在一定程度上延緩智力發育。”
\t“對於我家來說，月月的生命遠大於她的智力，我把月月的意外歸咎在自己頭上，也因此加倍疼愛月月，連原本不喜歡月月的爺爺也開始關心月月，後來因為月月對爺爺更多的陪伴，爺爺對月月的疼愛達到了無人能及的程度。”
\t“但是我們都不知道，月月其實早就好了，腦子裏的淤血不知什麼時候沒有了，月月的智商隨著她的年紀正常成長。可是月月從來不說，她沒有告訴任何人，一直偽裝自己智力低下的模樣，用無害的樣子騙過了我和我爺爺。”
\t“月月唯一騙不過的人，是我媽媽，因為手環。月月的手環是第一代，沒有收音功能，但影像搜集卻是和你的手環相差無幾。手環是我讓人專門給月月研製的，月月智力雖然是小孩，但身體是大女孩，所以我和爺爺都不方便監察，便讓我媽媽自己看著。”
\t我默默聽著，默默記著，也就是說，央金卓瑪手裏有月月所有的證據。不過，古陌呢，雖然聽風晨霆這麼說，我發現月月的智商不是一般的高，但是我仍然不太相信古陌會被月月支配。
\t“月月對我……對我……”風晨霆忽然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地說不下去了，目光也有些躲閃，好像他接下來說的是什麼羞於啟齒的事情。
\t可其實，我已經猜到了七八分。
\t能讓一個女人失去理智的，唯有嫉妒。
\t強烈的嫉妒會毀掉一個女人的理智。而嫉妒，往往是因為愛，先有了愛才會嫉妒，可……月月是風晨霆的親妹妹，她愛風晨霆本是應該，兄妹間的親情之愛，正常的不能在正常了。
\t但是月月顯然是逾越了倫理，月月對風晨霆愛，是男女之間的情愛。
\t這不是我在瞎編，也不是我在幻想。
\t從頭細想，月月的種種表現，對身邊人事的霸道占有欲，其實可以發現，月月的心理很不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