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不知道是不是島上的人太寂寞,如此一來,我們三人身後居然漸漸隨了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地說說笑笑,像極了一支不成規矩毫無章法的隊伍。
\t我也大致了解了我現在身處的地方。
\t麻風島,三麵環水一麵依山,通往外界的有兩條路:一條是茫茫水路,一條是崎嶇山路,是進也難,出也難。
\t不過麻風病人們很少外出,外麵的人更是極少進來,在幾乎與外界隔絕的島國裏,他們組成了一個特殊的大家庭,彼此溫暖著。
\t眼前我看到的麻風島,是民風淳樸的綠色小島。
\t這裏的人們大多肢體殘缺,卻精神矍鑠,笑語暖暖,沒有勾心鬥角沒有爾虞我詐,他們同病相憐、單純而快樂地活著,彼此相互照顧相互支持。
\t他們比社會上很多肢體健全的人還要健康還要美好!
\t在茂密的鬆林間,不時有鬆鼠跳躍,在顏色紛雜的野花從間,兩排白色的磚房,村民們說,那就是麻風縣麻風病醫院。
\t村民們散去,我和剛剛得知名字的易叔和王伯一起進了醫院。
\t院長正在忙著給一個骨瘦如柴的老人看病,老人雙腿蜷曲著,如同兩截黑褐色的枯木,腳已經完全爛掉。
\t我們在門外等著,易老揉了揉眼睛,不好意思地說沙子進了眼,可明明這裏窗明幾淨一塵不染……
\t後來我才知道,那老人是這裏最可憐的人,一生未婚,無家可歸,是麻風醫院最早接收的病患,癱瘓在床上已經十多年,吃飯靠人喂,屎尿靠人擦……這些工作都是麻風醫院的工作人員和其他病人一起護理。
\t最難的是沒錢。
\t不過如今好了很多,麻風院的職工們帶領大家開荒種地,自給自足。如今島上有芝麻、花生、紅薯、苦荊茶和蔬菜,還有板栗、柑橘、蘋果和紅棗等果樹,大家吃不了的就拿到集市上去買,也能補貼點收入。
\t等院長出來時,我已經把麻風島了解的差不多了。
\t我簡單說了來意,院長也不多問,帶我到了他的辦公室,電話座機就在他的辦公桌上。彼時,我多麼慶幸自己記住了風晨霆的手機號碼。
\t當風晨霆的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我的心都揪了起來。
\t我不知道月月怎麼把我從巴厘島帶回國內,又怎麼帶到了這裏;我不知道這中間經過了幾天,這幾天裏風晨霆是如何瘋一般的找我,我更不知道,當風晨霆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會是個什麼樣的心情……
\t是!
\t我還是不能完全信任風晨霆!
\t那日昏厥前,我確信我看到了他,看到他趕過來,看到他發現了我被劫走!
\t我不相信以他的能力,會讓月月那麼輕易把我帶走;總之一句話,我不相信以風家的實力,會讓月月那麼輕易得手!
\t除非——風家內部還有支持月月的人!
\t那邊,易叔正低低跟院長說著什麼,王伯偶爾也插幾句話,裝著不明液體的碗放在院長手邊,院長麵色凝重地聽著。
\t就在我以為風晨霆不會接要掛斷的時候,那邊響起令我瞬間哽咽的聲音。
\t“喂!您好,請問您是誰?”
\t沒有了往日明銳悅耳的動聽,加深了低啞暗沉的厚重性感。
\t“我……”
\t我剛發出一個音節,那邊就激動了。
\t“瑾兒?瑾兒!我的瑾兒,你在哪裏?你快說,你在哪裏?瑾兒?瑾兒,你有沒有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