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氣這麼大的學院還花錢打廣告,真是有錢任性。丁炎忍不住在心裏吐槽兩句,也就僅僅是吐槽而已,反正像他這樣的普通人,下輩子也不可能踏入那個圈子的。
“9號病床病人,十分鍾後準備手術。”一名小護士走過來,瞥了一眼呆木的丁炎,對他說了一句。
丁炎抬頭愣了愣,不由緊張起來。就要換心髒了!全身毛孔仿佛都在縮緊,心情莫名的煩躁。
這名護士也看出來丁炎有點情緒不對,所以溫和的安慰他:“別怕,隻是一次手術而已。”說著她還透露了一個消息,“你運氣不錯,原本我們醫院都沒有與你匹配的心髒移植給你,恰好昨晚送來了一批。而且我聽說昨晚我們的紅十字卡車還差點被一夥神秘歹徒給搶了,好在警署配了精兵護送,才沒讓他們得逞,還殺死了對方一人。”
說到這兒,小護士笑得雙眼眯著,哈哈的道:“要說你的運氣也真好,那批送來的生物器官裏都沒有與你匹配的,恰巧死掉的那個歹徒,他的心髒卻能移植給你。”
歹徒,心髒。
歹徒!死亡!
這些字眼聽得丁炎心髒猛地跳動,瞳孔更是充滿了不安和緊張。
居然要換上一個歹徒的心髒,這讓丁炎非常的抵觸,可他卻無法拒絕和反抗,因為他不想死。
漫長的等待了十分鍾,手術終於要開始了,一支麻藥讓丁炎陷入了昏迷。
也許,醒來後一切都好了,還是和以前一樣,平淡的活下去。
意識不再清醒,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偶爾朦朧的蘇醒,也是渾身沉重無力,就連睜開眼皮都變得困難萬分。
耳邊斷斷續續的傳來嘟嘟的電子儀器聲音,單間病房裏,四扇窗戶隻打開了一扇,空調溫度18度,白色窗簾拉攏。
身穿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坐在一張探病用的椅子上,雙腿蓋了條毛毯,雙手捧著茶杯。眼神略有擔憂,麵部神色平靜。他有一對整齊濃密的劍眉,就像躺在床上的男生那對眉毛,給人一種銳利的感覺。
丁炎輕輕睜開了眼睛,露出了安靜的目光,看向中年男人。
“醒啦。”中年人咧嘴一笑,一對八字胡勾起,半眯著的眼睛,眼角勾勒出一條條皺紋。
“嗯。”丁炎輕聲回答,就像在和陌生人對話。
中年男人撐了個懶腰,站起來哈欠兩下,瞧著床上的兒子,說:“再住兩天咱就回家,醫院花費太貴了。這個暑假好好修養一下,降級再讀一年高三。”
潛意識裏,丁炎是想治好病就回小鎮的,因為他很不願意讓一個老人孤獨的待在那裏,那樣他的心情會非常的愧疚和難受。
不過離開時,爺爺說過讓丁炎繼續念書,聽父親的話,別惹事,好好做人。
此時對於這位陌生父親的安排,丁炎抱著隨意的態度。怎樣都可以,反正也無所謂。
“倒是很在乎自己的錢。”丁炎默念一句,看向被子的目光更加冷漠,伸手掀開被子,脫下病服看了看自己的左邊胸口。
手術很成功,沒留下任何痕跡,不得不佩服現在的醫療科學。
此時這裏麵,跳動的就是那個歹徒的心髒麼?
丁炎眼神厭惡的掃了那裏一眼,感覺好像自己被弄髒了一樣。即便憎恨,卻不能擺脫,卑微的他無從選擇。
“不用了,我感覺現在就可以出院了。”丁炎下床活動了一下,身體的狀態還不錯,不像是剛做完大手術的樣子,沒有那種虛弱感。
中年男子驚愕了一瞬,試探的問他:“現在就出院?還是再住兩天吧!”
丁炎沒有反駁,事實上他非常討厭一個人住在狹窄的房間裏,尤其討厭昏暗的地方。
對於這位素不相識的父親,丁炎懶得拒絕或者生氣,默認他的安排。
兩天後,丁炎出院了。父親開車帶他回到了這座大都市裏的家,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還有一群很親卻很陌生的人。
……
炎黃政府九州二十七城,是亞洲最大帝國。曆史上,這裏曾是最輝煌的國度。當然,現在也是。
沃土城是蜀州的經濟交流中心,被官方稱為大都市。
西城區住的大都是低層人士,不過這年頭即便再低層的人,也有房有車。人與人之間,具體有多大的差距,單單從金錢上是無法衡量的,因為這個時代,已經不單單是商人的金融時代。
炎黃政府,異能者,軍人,政客,警察,賞金獵人,財團,學者,明星,普通人。若是一定要分個高低貴賤,這樣分也沒錯。但往往那些最有身份的人,卻都是一步一個腳印從最底層爬起來的,這也是現如今這個國度培養年輕一代的規則。能者上,弱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