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廣,西漢名將,隴西成紀(今甘肅秦安西北)人。
據史書記載,李廣為秦國名將李信之後,身世顯赫。自幼熟讀兵法,猿臂善射,慨然有丈夫立誌四方,男兒建功異域之誌。公元前166年,匈奴老上單於率軍十四萬人邊擄掠,李廣以良家子弟從戎參加了自衛反擊戰,並以作戰驍勇,殺敵眾多而榮封散騎常侍,得以時常護衛皇帝出行。在巡行各地中,李廣曾多次力排險阻,格殺猛獸,以至文帝對其勇壯極為讚歎,曾言:“惜廣生不逢時,若在高祖創國之時,以其技藝,萬戶侯當不在話下。”大有惺惺相惜之態。
公元前156年,景帝劉啟即位,李廣升為騎郎將,官階雖然不高,但按漢代軍製,作為禁衛侍從騎兵部隊的首領,卻是相當榮耀的。七國之亂時,李廣奉命隨周亞夫平叛。在昌邑(今安徽碣山東)史戰中,李廣勇奪叛軍軍旗,立下赫赫戰功,但因擅自接受景帝長弟梁孝王劉武授予的將軍印,被人舉報遭到景帝的猜疑,因而回京後不僅沒有得到賞賜,反而被調往亡穀充任太守。
漢初由於盛行黃老學說,崇尚無為而治,更主要的是因綜合國力不強,因而在處理與匈奴的關係,自高祖劉邦以來便曆代相沿“和親’’政策,即將公主遠嫁匈奴單於,以求相安無事。但“和親’’並沒能真正阻止住凶奴貴族的掠邊。因而李廣上任後就疲於應付不時入犯的匈奴散騎。這種零星的戰鬥,突然頻繁,比正規戰爭要凶險得多,李廣由於陷入連續的廝殺,馬不離鞍不得休停。這種情況傳到都城,引起朝臣的焦慮,紛紛上疏請求將李廣內調,景帝卻不為所動,隻是次弟將李廣調往上郡、雁門、代郡、雲中等地擔任太守,讓他連年苦戰在漫長的西北邊境線上。
公元前129年,李廣率軍從雁‘門出征匈取,突遭匈奴主力,單於久仰李廣盛名,頗想結識,令部下務必生擒。由於寡不敵眾,李廣在鏖戰中受傷暈倒被俘。為安置李廣,匈奴人用搭袋在兩匹馬當中做三個臨時擔架,抬李廣挾持而行。走三十餘裏後,李廣醒來攢起精神翻身躍上旁邊的敵騎,將敵兵推下,以弓當鞭,向南疾馳,逃回邊關。因李廣出征損失慘重,被武帝劉徹革除軍職,貶為庶人。但因此卻在匈奴軍中贏得了“飛將軍”的美稱。
在故鄉藍天山中,李廣度過了一年悠閑歲月。但即便是棲身山林,他也沒有放棄為國盡忠的遠大抱負,習書精射之餘,悉心培育弟子。霍去病即是其弟子中傑出的一員。
公元前128年,匈奴掠邊殺遼西太守,擊敗材官將軍韓安國,邊塞震動,武帝遂重新啟用李廣,拜為右北平太守,直至123年。李廣射虎當為這幾年的事情,至民國時虎頭石下尚有李廣祠祭祀。
李廣身材魁偉,兩臂修長,時人稱為猿臂。李氏家族眾多子弟中,雖個個善射,卻以他為尊。李廣為人迂訥、不善辭令,與朋友同事相處飲酒常以射箭為樂,李廠:治軍簡練,決不用各種瑣碎的紀律煩憂土兵。其部行軍隊伍不整,到了宿營地人人自便,夜間休息不擊刁鬥,開放遊流哨,軍中公文盡量從簡,不過他的警戒哨卻放得很遠,所以李廣行軍從未遭到突襲。加之李廣廉潔愛兵,每得賞賜則分麾下,飲食與眾共享之,特別是廣漠行軍遇水、糧乏絕之時,士卒不盡飲,他不近水;士卒不盡食,他不嚐食,由於同甘苦,故將士皆樂隨之為伍為其效命。他在右北平任上幾年,匈奴兵常常相互告誡:“飛將軍在此,毋犯。”此地民眾賴以安居。“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既是後人對李廣一生威震匈奴的寫照,又表達了人民對和平生活的向往。
公元前121年,博望侯張騫率軍萬騎出征匈奴,李廣率四千騎兵先行。李廣率軍挺人敵區幾百裏後,突遭左賢王四萬騎兵圍困。匈奴兵以排山倒海之勢從四麵八方壓了下來,箭如雨下,頓時漢兵大亂。李廣當機立斷,命愛子李敢率幾十名騎兵衝陣,以壯軍威。李敢一馬當先,率兵殺開一條血路,衝出敵軍包圍,然後又返身從側翼殺回。望著血染征胞的愛子,李廣對士兵大叫:“不要怕!匈奴兵稀鬆得狠!”軍心籍此稍穩。李廣趁機集結部隊,加強防守。為消滅漢軍,匈奴兵實行了人海戰術、輪番攻擊,均被擊退。但漢軍堅持到傍晚時已傷亡過半,箭矢也即將射盡,而敵軍正在醞釀著一場更猛的攻勢。此時,李廣令士兵引弓不發,親自端起了威力最大的大黃弩。這種弩是十石弩,開弩要六百斤的氣力,射程達400米。匈奴騎兵見漢軍停止射擊立即重新集結,陣地上一片靜寂。邊風扯動軍旗,前方傳來匈奴戰馬的陣陣嘶鳴,大戰將臨,就連那些身經百戰的士兵都嚇得麵如土色。可是李廣卻鎮定地從箭袋裏挑出幾支鋒利的四棱鐵箭扣在掌心。匈奴兵開始了攻擊,隻見李廣一箭就將帶隊的裨將當胸射穿斃命。一箭剛出,一箭又發,嗖嗖幾箭,匈奴前隊的將士接連落馬,匈奴軍兵大為驚愕,以為漢軍有天神相助,進攻隊伍一觸即潰。翌日,敵我雙方又是一番苦戰,匈奴兵仍沒能攻克漢軍的營壘,但李廣的部隊此時隻乘五、六百人。直到此時,漢軍主力才遲遲趕到解圍。由於李廣軍損失慘重,援軍又長途跋涉極其疲頓,漢軍已無力實施追擊。所以這次出征,李廣功過相抵,仍未得進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