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璟宸沉聲說道:“珮妃心生妒忌,巫蠱害人,即日起幽閉錦秀宮,不得踏出半步!”
蘇珮兒腿腳一軟,整個人都站不穩了,幸虧身後的婢女攙扶才不至於跌倒。幽閉錦秀宮?這不等於被打入冷宮嗎?不過是多了一點安逸的待遇罷了,而這安逸的待遇,不就是因為爹爹是兵部尚書嗎?
慕容璟宸下令焚燒木偶,轉身出了靜花園,並未看唯依一眼,隻是拿走了那本所謂的天書。
所有人散去,靜花園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和愜意,唯依無心再曬草藥,轉身回屋了。她心裏的狂亂超乎之前,他為何將那條絲帕隨身攜帶?
唯依撓了撓發間,來時說好的,隻求平安度日,不想愛恨纏身!可如今,她發現自己的心思越來越不受控製,煩惱也越來越多了。
禦書房。慕容璟宸立在窗前,雙手負於身後。唯依端著茶盞進來,見到慕容璟宸時,她心跳的速度莫名加快,慕容璟宸轉過身來,臉上依舊冷俊。不知為何,以前就算兩人無語,也不會覺得這麼不自在。唯依放下茶盞,正欲磨墨,慕容璟宸卻說道:“站了許久,朕有些乏了,替朕按摩。”說著,便懶懶地斜靠在龍椅上。
唯依抿了抿嘴,哦了一聲走過去。他靠的位置剛好其她的胸部,如此近的距離,他甚至能聞到她身上的氣息,那是蘭花的淡淡氣息。唯依輕輕為他揉著太陽穴,慕容璟宸閉著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樣子,過來片刻,他忽然開口問道:“那本天書,是怎麼回事?”
終於有話說了,有話說就不覺得那麼尷尬了,不是嗎?唯依呶著嘴說道:“你還真信那本是天書啊?那不過是我用來記一些心情的小本子罷了。”在這個朝代,她唯一能訴說心情的人就是慕容皓煜,可是而今也被慕容璟宸調往丹州了,琉汐、小蝶雖然對她好,可是卻不是如同閨蜜一般可以毫無忌憚地訴說心事,因為她們的想法永遠也不可能一致,在她們眼裏,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可思議,而她們提醒得最多的就是女人要如何屈尊於男人,唯依聽都懶得聽。
“說來聽聽,都寫些什麼來著?”
唯依乖乖地拿起案桌上的本子,翻看,極不情願地念道:“六月二十六日,晴,今天慕容璟宸又罰我了,我心裏很難過,他寵他的逸妃都快寵上天了,明明就是他的寵妃秋宛逸指桑罵槐地罵我,他還護著她,我真是討厭他,真恨不得踩扁他那張帥臉------”
“六月二十七日,晴,今天與慕容老九做了一筆交易,賣血的交易,我不知道會是怎樣的結果,在這個人分三六九等的朝代,我的命卑微不已,他愛他的寵妃秋宛逸,可我一看這個女人就不是什麼好鳥------”
唯依嘴裏念著,眼睛卻時不時偷偷瞄向他那張不帶任何情緒的俊顏,他隻是靜靜地聽著,誰也不知道他心裏又是怎樣的想法。末了,隻聽他沉聲說道:“心頭有煩惱,說著豈不更簡單?”
唯依呶了呶嘴,在這個三綱五常的封建王朝,她與任何人的交流都是存在很大的代溝啊!連寫日記都能生出事端,她也是醉了。
慕容璟宸深邃的眸子晲了她一眼,“以後,朕教你寫字,不準你再寫些連朕看不懂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