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十三雄城之一的天炫城。
烏雲被強風掃開,落日的餘暉照亮了西方,也照亮了整個戰場。
雄偉的內城城牆上筆直站立一人。
這人一身黑色鑲金邊的瀟灑戰袍,黑色長發隨意的披在肩後,精致的臉頰猶如白玉雕成。但是他那狹長的眼眸中卻生著猩紅的瞳孔,俊秀中平添幾分邪惡的味道。
黃昏時刻的陽光並不刺眼,青年麵對著斜陽,泛著紅光的瞳孔放佛褪色般悄悄變成黑色,原本白皙的臉頰也變回了古銅色。
他怔怔望著這片自己曾經無比熟悉的城池,如今幾乎淪為廢墟的戰場。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遠處幾個身高足有五六米的人形巨獸正在搬運著成堆成堆的屍體。
一隊隊狼頭人身的士兵在巡視著戰場,每當路過青年站立的城頭時,這些狼人士兵都會稍停片刻以示尊敬。
可是這位青年卻渾然不覺,被夕陽包裹住的他,不知怎地,看他神情似有幾分悲愴,隻聽他緩緩道:“父親,孩兒回來了。爹,你聽到了嗎?瀟瀟回來了。”
這個人就是劉瀟,天炫城原來的少城主。
十年前,天炫城內城
晴空萬裏,柔和的陽光照著巍峨的殿堂顯得雄偉而莊嚴。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地上留下一塊一塊的陰影。
樹下有一對父子,中年男子負手而立,旁邊盤膝坐著十二歲的劉瀟,烏黑的頭發梳著精致的發髻,臉龐清秀可愛,長長睫毛微顫,緩緩睜開眼來。
雖然早已預料到了結果,劉瀟眼中仍掩飾不住的失望,略帶沮喪地向身旁的中年男子道:
“爹,我還是沒有找到天柱穴。”
被劉瀟喚作父親的儒雅男子,一襲白色長袍,負手而立,背後的白色束帶隨風飄蕩,正望向遠方怔怔出神。
此人正是天炫城的城主,劉毅。
聽到兒子的聲音,劉毅收回目光,他蹲下身來,對劉瀟微微一笑道:
“修行一事,是急不來的,你做的已經很好了。”劉瀟有些委屈有些自責,忍不住繼續道:
“可是,爹,自我修行起已經四年了,你常說修行靠的是資質與勤奮。四年來,我每天都在努力冥想,不斷引靈氣入體。”
劉瀟停頓一下,略帶忐忑道:“難道是我資質太差了嗎?”
劉毅揉了揉劉瀟的腦袋道:
“還記得當初你可是一天之內就進入一元天了哦,不要多想了,你資質好著呢。”
劉瀟欲言又止,他還想說和他同齡的人可都進入三才天了啊,就比如說那個趙家次子趙燁。
劉毅自然察覺到了自己兒子的疑慮,可他微微一笑,並未再過多解釋。
天炫城有內城和外城之分,內城由握有十萬禁軍的城主劉家掌管,城內主要分布著一些重要的商鋪,像晶石館、武器店、奢侈的服裝店,以及各種豪華的酒館、旅店以及富商權貴的府邸。
內城的花銷不是城內普通百姓所能承受的起的,所以這裏並不像外城那樣熙熙攘攘。
酒仙樓,內城最出名酒樓之一。
一輛馬車緩緩駛近,從車上下來一位身著華服的少年,沒有過多的猶豫,少年便徑直走進酒樓,想必對這家酒樓極為熟稔,這位正是劉瀟。做完了一天的功課,傍晚是難得的閑暇時間,劉瀟偶爾也會出府在內城閑逛。
遠處酒館小二一路小跑過來熱情招呼道:“少城主,您有些個日子沒過來了吧。最近新進的上等雞脯肉都為您留著呢。”
這家酒樓的招牌菜,桃酥雞糕,是劉瀟的最愛。每次出門他都要美美地吃上一頓,雖然城主府的廚子也會做,但卻做不出那種味道出來。
“好的,還有什麼新的招牌菜,還是送到二樓那個包間。”顯然劉瀟對小二也非常熟悉,直截了當地吩咐到。
“好嘞,除了您的那間包間,其他包間都滿了,就為您留著呢。”
劉瀟微微一笑,對店家的安排極為滿意。
飯過五味,隻聽“咚”一聲巨響,像是什麼東西打翻了,然後樓下又是一陣喧鬧聲。
劉瀟放下筷子,有些疑惑,這裏是內城為數不多的高檔酒樓,能來這邊的非富即貴,進而說明這裏人的素質不會太差,怎麼會有人大聲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