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卉欣雖說從小無依無靠的在孤兒院長大,算是成長在社會底層,可終歸是生活在現代法治社會,哪裏見過這般無法無天,囂張跋扈之事?耳聽得那龜奴一聲聲慘叫,看著那四處飛濺的血滴,柳卉欣隻覺得震撼無比。
雖然自身剛剛經曆了前所未有的變故,柳卉欣還是被那邊的毆打吸引了全副注意力,駐足回身站在那裏靜靜的觀瞧。那龜奴先前曾與她打招呼,當時雖然恍若未聞,其實隻是心情激蕩不欲理會罷了。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跟著自己,但柳卉欣還是直覺此事多半跟自己有些關係。
柳卉欣正猶豫要不要過去試著救人,卻不知從哪裏走過來一名青衣小帽的少年。待柳卉欣發現時,那少年已湊到她身旁約一尺處,注意到她目光掃來,少年施禮問道:“公子!現在回府麼?小的這便去高衙內那邊知會一聲。”
從小到大柳卉欣還沒讓男子如此接近過,連著退了兩步,與少年拉開到一米的安全距離才悄悄舒了口氣。
“高衙內!?”柳卉欣喃喃的重複道,這稱呼實在是如雷貫耳。
念頭剛轉到這裏,一段記憶突然躍入腦海:高衙內,名喚高強,太尉高俅養子。不學無術,貪花好色,人稱“花花太歲”,是“我”最好的朋友。
這……是身體原主人的記憶?想來多半是如此了,這樣倒也好,總不至於在這陌生的古代兩眼一抹黑。
“呸呸呸!好什麼好!我不要變男人!我要回去啊!嗚嗚嗚!賊老天!”柳卉欣心中不住的咒罵著惡趣味的賊老天,但顯然“賊老天”並沒有聽見,或者已經打定了主意聽而不聞,眼前的景物沒有絲毫改變,半點沒有送她回去的意思。
煩躁了一會兒,柳卉欣不禁又擔心起來:“觀其友知其人,最好的朋友是高衙內,這個“我”恐怕也不會是什麼好人吧!?”
還好,順著柳卉欣的思維,原主的記憶開始不斷“複蘇”:“我”是當今皇上第四子,姓趙,單名“楫”,幼年便被冊封為“荊王”,今年十八歲(虛歲)。
這位荊王趙楫倒是沒什麼劣跡,隻不過好武成癡,到禁軍中尋訪武師教頭時機緣巧合才認識了當時在禁軍當差的高強。
自古最是無情帝王家,趙楫雖貴為皇子,卻實在沒有什麼知心朋友。高強自幼混跡市井,知情識趣,又巴結得緊,很快便被趙楫引為知己。再後來高強拜在太尉高俅膝下作了螟蛉義子,身份比從前大為提高,兩人間的來往又多了些。
“皇上姓趙,太尉姓高,還有高衙內,那麼現在是北宋?”
作為一名理科生,柳卉欣的曆史水平並不高。身為一名孤兒的她很早就明白,自己改變命運的唯一機會就是念書。
因此,對成績的追求幾乎是柳卉欣從小到大生活的全部,助學金、獎學金、學費全免……作為一名沒有家庭經濟支持的孤兒,必須要拿到這些,才能勉強維持她繼續求學的花費。
柳卉欣很努力,也確實做到了最好,即使是在高手雲集的英德中學,她的成績也一直以絕對優勢保持第一,從未被人超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