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樣啊。”她很小白地點了點頭,隨即甜甜地笑道:“姑娘真厲害。”
小草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後腦勺,轉眼看向那被人冷落在地上的少年,皺了皺眉頭道:“他是七皇子,你的主子?”剛才她有叫了他一聲七殿下,再加上她那麼擔心的神情,想必是這樣。
“嗯。”她低下頭,雙手絞著手帕。小草無奈地歎口氣,別人的事她不想多問,她隻管救人就行。這次就算做好事吧,不收診費了,看她們挺可憐的。她徑自扶起那少年,一米八幾的身子就這樣完全倒在自己身上,她瞟向那邊還在絞手帕的女子,神色悲愴:“姑娘,你倒是來幫幫忙啊,我這瘦弱的肩膀實在是受不了你家主子了。”
“啊,哦......啊!對不起,我這就來。”女子一甩手中的帕子風風火火地跑過來,跑到一半發現手帕沒了又急急忙忙趕回去撿......
OMG!神啊,上帝啊,聖母阿瑪利亞啊,給她一塊臭豆腐讓她拉著這女人一起撞死吧。
到了一座宮殿,小草整個人差點休克在他們殿裏,這個女人,堪稱真的是“柔弱無骨
,”看她身子那麼高挑,沒想到啊,一路走來別說是幫她了,速度慢得跟烏龜一樣,小草這個扶著傷患的人還要走一步停一步地等著她。
她躺在地上,看了看周圍的擺設,都挺好看的,看來皇帝老兒還是挺公平的,就是這裏太監宮女少了點。
“唉呀,不好,殿下似乎發燒了。”女子一聲驚呼,小草一個翻身從地上跳起來,跑向床邊,摸了摸那少年的額頭,鬆了口氣,“沒事,我開幾服藥就好了。”這女人,一驚一乍的真會嚇死人。
她走到書桌旁,看了看上麵厚厚的灰塵,問道:“有沒有筆墨?”
那女子歪頭想了一下,應道:“有。姑娘需要急用?”
廢話,小草無力地朝天翻了個死魚眼。那女子這次看懂了她這個動作背後包藏的含義,急急跑到一邊的衣櫃旁,打開,裏麵陳列出一排排五顏六色的錦衣華服。
不要告訴她,這文房四寶被她藏到了衣櫃裏......
“姑娘,找到了。”她傻傻地笑了一聲,獻寶似地跑過來,呈上一眾蓋著厚灰塵的文房四寶。
OH,佛祖,等她哪天穿回去後她一定要大張旗鼓的告訴別人,她終於遇到了一個比她還白的人了......
小草沒有再說什麼,擼起袖子隨便抓起一支毛筆,姿勢跟拿棍子沒什麼兩樣,她很不小心地看到旁邊的女子細微的抽了抽嘴角。她小掌一揮,上麵“龍飛鳳舞”地寫了幾個勉強可以看清的字,都是些藥材之類的名稱。出於習慣小草寫了兩張,準備在上麵寫下病患的名字,“你主子叫什麼名字?”
“殿下的名諱,豈是我們這些奴婢可以直呼?”那女子定定地看著小草,似乎她犯了什麼大忌諱似的。
小草汗,這丫頭該不會把她也當成了宮女吧,她無所謂地把兩張紙給她,“算了,你不說也罷。照上麵所寫的去抓藥,早晚各煎藥一次,記住別讓你家殿下再感染風寒,不然神仙難救。”
女子拿著藥單瞅了瞅,“這......姑娘是大夫?不是......?”
小草拋給她一個“你總算知道了”的表情,捋了捋濕漉漉的頭發,朝她淺笑:“我要走了,記住我說的話,好好照顧你家殿下,若是還有事再去五殿下那裏找我。”皇帝老兒叫她照料五皇子,肯定會安排她住在那附近。她朝懷裏摸了摸,不動聲色地放了一些銀錠子在桌子上,很輕很輕,幾乎發不出一點聲音。
她一聲輕歎,在皇宮裏雖用不著錢,但依剛才那個情況來看他們主仆在宮裏不是很受人待見,那醫藥房的人也不知道會不會仗勢欺人,不給她抓藥,總得備些錢打通門路才行。
女子似乎沒有發現到小草的小動作,憨笑著送她出了門,小草對著那張笑得無比小白的臉,不禁有些納悶,這姑娘,長得這麼如花似玉,辦事怎麼好像一點都不靈通呢,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裏實在有些難以生存啊。
她不知道的是,她走後,那女子走向剛剛她寫字的桌子旁,看著那些銀兩,嘴唇緊緊抿著,眼中蕩著一抹不知名的情緒。
是夜,一輪皎潔的明月掛在深藍色的天空中,幾隻小星星頑皮地眨著眼睛,努力的散發出與月亮一樣柔和的光輝。一個身穿藍衣的少年,靜靜地躺在一棵樹下的軟榻上,旁邊放著一卷未曾打開的書卷,清澈的雙眸帶著些許空落看著那扇半掩的大門,淡淡的月光灑在他身上,讓他修長的身影愈發顯得清冷脫俗,孤寂蕭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