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男人首先反應過來,象征性地咳嗽一聲,“容公子。”
“你個壞家夥,人家比你小那麼多呢,你好意思喊人家公子嗎,要喊小容~”女人嬌嗔地拍了一下男人,粉唇微嘟,對著白衣少年眨了眨雙眼。
男人這下不高興了,“什麼小容,你想搞女兒所說的外遇嗎?再說了,小容是寶貝女兒叫的。”
“那我替女兒叫一聲,怎麼著?小容,小容……小容長得比你好看多了。”
“……別鬧了,有人看著呢。”男人抓住女人的手,寵溺道。
“剛才還不知道是誰一直粘著我,現在知道害羞啦?晚了!!要是讓女兒看到你這副模樣,看你如何立威。”
“我現在不用在女兒麵前立威了,要立威的是她的相公,是吧?”
“哼!”女人重重地哼了一聲,別過頭。
兩人繼續你一言我一語地互相調笑著,忽然間,男人轉過頭來,對著少年儒雅一笑,“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容公子大駕光臨,不知有何事指教?”
“晚輩不敢。”容塵勾起清淺的笑容,聲音如山穀中盤旋飛濺的清泉,潺潺流下,
女人一把靠在了貴妃椅上,神情懶慵,語調柔媚,“小草也真是的,拋下自家爹娘和相公,不知道到哪逍遙去了。”
沒錯,這兩個行為不算古代人的男女,正是小草的親生爹娘。
容塵側首望了一眼女人,淡然地陳述一個事實,“以兩位的手段,相信不用晚輩告知也能對窗外之事了如指掌。”他話音剛落,一隻雄健羽毛豐滿通體銀灰的鷹便穩穩地落在他的肩上。
男人挑了挑眉毛,“我道是多天未曾見到它,竟是被你收留了去。茗兒,看你養的——寵物。”
最後兩個字可謂是咬牙切齒,這也難怪,從小當女兒養到大的寵物突然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臨陣倒戈,對人投懷送抱,換做是誰都不會很高興。(草包:你們叫你們的女兒情何以堪啊……)
那叫做茗兒的女人抬頭,看著那隻鷹嘀咕著,“果然是我養的,眼光果然頂尖。”轉換成比較通俗易懂的就是:果然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這選男人的眼光就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容塵伸手從鷹兒的爪上解下一張小卷條,放到了桌麵上,男人又恢複了沉穩的表情,“能被你捉到一隻就會有第二隻,難怪我總是最近總是收不到消息。”
“老公,你太無能了……”茗兒吹吹指甲,瞥了男人一眼。
男人笑,“輸給女婿,我心甘情願。”
茗兒很滿意他的態度,轉而又對容塵拋了一記媚眼,“話說回來,小容你到底來找我們這兩個老人,到底是為什麼啊~”
一室默然。
他原本可就此抽身離去,然而袖中鈴鐺卻好像在輕微吟唱。
正如當時,他以身犯險將這兩個人留下,是計劃中從未出現過的。
“你到底在怕什麼?”
夜寒清曾經問他,為何不將禍源徹底斷絕。他沒有回答,隻是這一次,心比思想快了一點,叫他任性了一回。
原來,自己還是有所顧忌。至於顧忌什麼,這個他從來不去想過。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他隻道是不願欠了她。
容塵垂下眼簾,左手輕扣著桌麵,“我想知道……夢回流月在什麼地方。”
“夢回流月……”茗兒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你是想……”
男人打斷自家娘子的話,“當初是小草自願幫你解毒,難不成你還想還這個人情不成?”
他淺笑,對他們知道小草幫自己解毒的事絲毫不感到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