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戰天珩回來了。
他一進來,就看到小狐狸在軟榻上睡著了。
它趴在軟榻上,看上去睡的很香。
也隻有這個時候才能看到它一臉恬靜乖巧的樣子。
他莫名想要伸手去捏捏她的小臉,看上去是不是如想象中的嬌軟。
站了一會兒,他吩咐福成將書房裏的公務搬了過來。
放它一個在這兒,他處理公務也不大安心,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不知不覺中,他竟習慣了他的案桌或者案桌旁的軟榻上趴著一隻白白嫩嫩的小狐狸。
福成帶人輕手輕腳的搬了一個案桌並椅子進來,然後將公文放了上去,備上筆墨紙硯,奉上茶,才退了出去。
戰天珩看看公文,視線不時落到小狐狸身上。
偶爾看到它翻身把毯子給踢落了,他會起身過去幫她蓋上。
不知不覺到了傍晚了,戰天珩處理好最後一本公文,抬起頭一看,小狐狸正睡的香。
他眉頭不覺蹙起,這小東西,睡了一下午,還沒睡夠嗎?!
到底,他沒舍得把它弄醒。
想著之前它受了傷,不能吃肉時那可憐兮兮的小模樣,他的心就軟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的,他拿過一張宣紙,拿著筆,在紙上畫著,時不時看向榻上的小狐狸。
大概半個時辰之後,當他落下最後一筆,圖算是完成了。
畫上的畫的小狐狸通體雪白,額間一撮紅毛格外顯眼,但是它並不是臥在榻上睡覺,而是坐在桃花樹上,正看著前方,一雙狐狸眼炯炯有神。
而她坐著的桃樹上桃花開的正豔,即便花鋪滿了她的腦袋,但是也弱化它的存在,反而襯的它格外玉雪可愛。
戰天珩看著畫上的小狐狸,他分明是照著軟榻上的那隻畫的,可是偏偏跟記憶中那隻一模一樣。
到底它們是祖孫兩,長的像也屬正常。
既是它的孫女,自然也是他的了。
爺爺?戰天珩看了小狐狸一眼,莫名覺得自己老了一大截。
若是爹爹的話,似乎還能接受。
不管是孫女,還是女兒,都算是他的小輩,往後,他就將它當女兒養好了。
女兒這個詞對於至今還未娶親的戰天珩而言,是個新鮮又陌生的詞。
而且,這個女兒還是隻小狐狸,感覺更是奇妙。
但是,他會當好一個父親,他心裏是這樣想的。
鳳九歌睡的正香,壓根不知道自己平白無故多出了個“爹”。
沒過多久,福成進來了,準備說話,卻被戰天珩以眼神製止了。
福成看了戰天珩一眼,視線不自覺的落到了軟榻的方向。
殿下這是怕他打擾到小狐狸睡覺呢。
他走上前,小聲說道:“殿下,藥好了。”
藥,是給老大夫開來給鳳九歌內服治傷的。
戰天珩點了點頭,“端進來!”
福成應了一聲,轉身去了外麵,招呼人端藥。
戰天珩則走到軟榻邊,將小狐狸連著毯子一起抱了起來。
他直接坐到了軟榻上,將小狐狸放到了身上。
湯藥被放到了軟榻上的茶幾上,戰天珩看了那黑漆漆的藥汁的一眼,端起碗來試了一下溫度。
他放下碗,手落到了小狐狸的腦袋上,溫聲說道:“小九,起來喝藥了。”
福成站在一旁,將戰天珩小心翼翼的動作看在眼裏,驀地想起殿下剛出生時,娘娘抱著他喂藥的情景,也是這樣小心翼翼,嗬護備至。
他心裏忍不住想,殿下這哪裏是在養寵物,這分明是在養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