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中,戰天珩看著低著頭站在下首的福成,俊美的臉陰沉的可怕。
福成心裏其實也有些惴惴的,戰王是他看著長大的,他的性情他最是了解,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違背他的命令,而他無意間又犯了他的大忌。
“奴才知罪,請殿下責罰!”他忽然跪在了地上,頭碰地。
戰天珩問道:“為何告訴她?”
“奴才當時並未接到殿下的命令。”福成回答說道。
宋安聽到這話,眼皮跳了跳,這老貨該不會是想將罪名都推到他身上吧。
他看向戰天珩,連忙辯解說道:“殿下,奴才已經緊趕慢趕的過去了,但是奴才沒料到福公公這麼快就告訴了郡主。”
戰天珩抬眼掃過宋安,俊美的臉上冰冷的可怕,眼神像是刀子一般淩厲。
宋安脊背一涼,額頭上冷汗直冒,連忙跪在了地上,“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戰天珩看向福成,問道:“知錯了?”
“奴才知錯。”福成知道戰天珩指的是什麼,連忙說道,“奴才不該對郡主無禮。”
“嗯。”戰天珩應了一聲,看向外麵。
想到她冒著日頭出去打聽那人的下落,他的臉色不覺陰沉了幾分。
那個赫連玦有什麼好,她見了一麵就巴巴的往他跟前湊。
這眼光真是……
小九就是被她給帶壞了的。
“傳本王的命令,見到郡主立刻帶她回來。”戰天珩直接下令,但是轉而又想到她張牙舞爪的樣子,“罷了,還是暗中保護郡主的安全。”
那丫頭天生反骨,他怕他越是強硬的阻止,越會適得其反。
等她見識過赫連玦的為人,怕是不會對他有興趣了。
而赫連玦身邊高手如雲,他現在隻擔心她的安危。
擔心?戰天珩被心裏冒出來的這個詞驚到了,曾幾何時,他會這樣在意一個人。
小九例外。
想著想著,戰天珩有些坐不住了,他起身朝著外麵走去。
福成站起來,回過頭看著戰天珩那匆忙離開的身影,心底詫異極了。
殿下做事向來是張弛一度,決斷能力極好,但是今日看著卻有些急躁。
而且殿下從不會多旁人動多餘的感情,哪怕是他的父母親人,以致於很多人都說殿下天性涼薄。
如此看來,不是殿下天性涼薄,而是他的感情隻對某些人產生。
顯然這位朝華郡主就是了。
也許殿下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今日是何等的失態。
他心裏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懷疑,殿下該不會是喜歡上朝華郡主了吧?
而他自己都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殿下那樣冷情的性子怎麼會喜歡朝華郡主那樣嬌縱跳脫的女子?他想岔了吧!
就在這時,宋安的聲音傳來,“福公公真是好本事,推脫起責任,真實半點兒也不含糊,到底是殿下身邊的老人,殿下不忍責怪你。”
福成看了宋安一眼,懶得理他。
以前他沒將他當回事,以後也是如此。
他站了起來,朝著外麵走去。
宋安見狀,心裏火氣瞬間上來了,他都已經不是王府大總管了,竟然還如此囂張。
他冷笑說道:“福公公,你該看清楚自己現在的地位才是。”
福成回過頭看了他一眼,諷刺說道:“咱家覺得,是你該看清楚自己的地位才是,都是做奴才的,別僭越了規矩,咱家就是你的前車之鑒。”
宋安氣的咬牙,但是也反駁不得,他剛剛差點就犯了殿下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