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班有人結過婚了嗎?”
“應該是有人收了義子吧。”
“哈哈o(∩_∩)o…哈哈”
沒太在意別人的嘲笑,因為我看到了一點美麗卻很憂傷的眸光。
“是她?”我的心微微抽搐了一下。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個讓我為之心動的女生。原來我喜歡的,竟然是這種憂傷和淚光糾葛不清的感覺。
“這位同學。”老師的手在我麵前晃了晃,“你是找人的嗎?”
我回過神,透過她鼻梁上的薄薄鏡片與之對視。她戴的眼鏡看上去應該很貴,銀色的框架,藏不住地高雅。
我很同情地看著她小得可憐的眼睛,突然覺得這副眼鏡如果給美涵戴上一定很美。
“喂。這位同學。”老師輕咳了一聲以示提醒,“不要對老師有非分之想哦,雖然我知道你們男生看到有魅力的女人都會這樣,但現在可是教室哎。要看也得等下課再看啊!”
我忍不住又偷偷看了她一眼,竟突然很沒風度地大笑起來。
看她的表情應該是生氣了吧,畢竟我的行為的確讓她很沒麵子。聽人說惱羞成怒通常都是在這種情況下發生的。於是我很知趣地言歸正傳:“厄……我爸在哪啊?”
其實我也很好奇,這真的是言歸正傳了嗎?
“你爸?哎喲,你怎麼跑學校來找爸爸呢?學生們可都沒結婚哦。”老師的臉突然好象被人踢了似的分外地紅:“就連老師也還是單身呢!”
“老處女又思春了吧。”下麵有人嘀咕了一句。
我則滿臉不解地看了看老師:“可是剛才你不是說要不是我爸我早被開除了嗎?還說我接連N次闖下大禍,給老師四五個雞蛋……對了,其實我沒有給老師送過雞蛋,肯定是老師搞錯了……更何況,不是說送禮隻送腦白金嗎……”
“腦白金?”花癡老師把眼睛瞪到極大。
看來怪我講話太難理解了吧!我好象忘了,他們全是個俗人。
支吾了片刻,老師不得不再次闡述一下事實:“我剛剛好象一直在說我們班的學生,所以……”
“沒錯啊,就是我啊,我就是你們班學生啊!”我厚著臉皮指著自己的鼻子:“你看我不像嗎?我就是那個遲到了一天半的轉學生張文俊啊!”
“喂,你是不是發燒了?有錢搶著撿的不難理解,但有罪搶著扛的到蠻傷腦筋哎,”張雨看來心情不錯,可惜就是嘴快要變形了,“笑死我了,你真的不是一般的幽默。”
看我一臉茫然不解的樣子,他繼續好心地解釋:“剛剛老師誇的那個沒素質沒道德沒修養沒家教的‘沒’男子呢,其實是上節課大鬧教室的張雨,也就是本人啦!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就算有,也不過是同學而已啊。所以……厄,張文俊是吧?隨便找個位置坐下吧!”
“張雨同學,你果然是目無師……”看來這位老師對張雨還算了解,適時地糾正了“師長”這個複雜的詞彙,“目無……尊長。老師在這裏站著你難道沒看到嗎?你憑什麼擅作主張讓他回去?”
張雨卻一臉漠然地撇了撇嘴:“這年頭,看來做好人也得向法院申請許可了。唉,算了,既然老師喜歡多此一舉地親自把話重複一遍那就聽你的好了。懶得打擾,還不如繼續我那春宵一夢呢!夢裏自有顏如玉啊,夢裏自有……呼——呼——”
不知道該不該懷疑這鼾聲的真實性。如果他真的睡著了,那這覺睡得也未免太……快了吧??
“哦對了,”張雨猛地從鼾聲中抬起頭,“親愛的老師,我打呼嚕的聲音真
的很有磁性嗎?我之前的馬子稱讚我呼吸的頻率就好像舒伯特小夜曲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哈哈,好有感覺哎。”
廢話剛講完而已,鼾聲又起。
我猜想這或許就是他的風格了吧,沉寂中猛然爆發,喧囂後再猛然沉寂。
老師的忍耐似乎已經到了極限。
可張雨偏偏還是不識時務地問了最後一句:“你有沒有興趣再仔細聽一遍啊?”
“沒有——”
這貌似內力渾厚的兩個字在教室上空聒噪地回蕩了一分鍾之久。
其實老師即使不發威我們也不會錯把她當成病貓啊!可她偏偏發威了,而且這威力產生的效應絕對不僅僅是震耳欲聾那麼簡單。因為我明顯地看到……
她的脖子因為甩得過度而扭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