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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出租車上,劉凱從來沒有象今天這樣感到自己的無力,剛剛和小黃通了話,他,還在水底,劉凱雖然已經在克製著自己盡量不去想他會不會離開,可是那種馬上就要失去他的巨大恐慌還是讓他的一顆心糾結到了一起,如果有可能,他寧肯受傷遇險的那個人是自己,也不願意是他,為什麼是他?他才剛剛找到自己的幸福,為什麼是他?

看著窗外黑沉沉的天幕,劉凱想起很久以前發生的那件事,也許蘇原早已經忘了,可是他卻沒有。那年,是他們新生入學的第一年,五一假期,班裏的同學們都鬧著要集體出遊,組織到離X市很近的J市去爬有名的滄蘭山,因為是下午到的J市,大家興奮之餘紛紛要求夜裏爬山,這樣就能趕上看明天的日出,劉凱初到學校,並不合群,再加上那幾日因為心情低落,便一個人行在大家的後麵,因為山裏幾天前剛剛下過雨,山路泥濘,就當劉凱爬到半山某個陡峭的地方時,一個沒注意,腳下一滑,摔了出去,那晚大家都太興奮了,說說笑笑,除了蘇原誰都沒發現居然少了一個人,蘇原其實一直都很關心這位同在一個宿舍裏,卻總是神情冷冷的男孩子,雖然平時沒什麼交往,可也看出來這幾天他心情不好,行了一會兒,蘇原發現一直跟在大部隊後麵的劉凱居然不見了,問了好幾個人,都說沒看見,蘇原當時就急了,連忙返回頭去他。

那天,也算劉凱幸運,他掉下來時,被一棵小樹給擋住了,僅僅崴了腳,他試圖想再度爬上去,可是腳上的陣痛,讓他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想法,同時,摔下來時,他還弄丟了手裏的手電,這下是什麼也看不清了。一個人呆在冷風習習四下烏黑的荒山裏,他心裏不是不害怕,不僅害怕,還感到那種說不上來的孤單,就在他蜷縮著,以為所有人都將他遺忘了的時候,他聽到了蘇原的聲音,帶著焦急,帶著憂心的四下喊著“劉凱,你在哪裏?劉凱?”

誰都不知道這聲音,對於當時的他來說,意味著什麼,可他自己非常清楚,聽到他的呼喊後,向來不哭的他居然忍不住哭了,“我在這裏。”他嗚咽著說。

“找到了,找到了。”隨著幾個同學高興的歡呼,頭頂上照過來幾束手電的燈光。那晚是蘇原爬了下來,背他上去的,這小子在看見他的第一眼時,居然笑出聲來,隻見他露著潔白的牙齒調侃道“原來,你也知道害怕啊。”

“我害怕,蘇原,我害怕。”此時的劉凱不由的在心裏喃喃的說“所以,你千萬不能丟下我。”

幾十盞大大小小的照明燈光打在湖麵上,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幾艘救生艇裏警察和武警們忙碌的情景,半個小時前,從建築工地找來的吊車終於開到了鳳凰湖,小黃的一顆心隨著一次次機器的開動而上上下下撲騰著。

陳思奇早就衝到了岸邊,剛剛來了電視台的記者,被他攔住了,今天這事如果在電視上一播,馬上新域印象剛剛建立起來的良好印象就會毀於一旦。小黃知道這事兒隻有一個人能幫上他們,急忙又給劉凱打了手機,他說他來處理,果然十分鍾後,不知道在哪裏應酬著的張明也開著輛奧迪神色匆匆趕了來,隻見他麵部嚴肅的勒令手下都回去,不許一個人就今天的事情進行報道,電視台的人可以不發,可是,報社的記者們怎麼辦呢?

“話,我說完了,從頭至尾就是這麼回事。”齊瑞喝了口甜湯,認真的看著小豐的麵部表情,希望可以發現一點點動搖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