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這天,負責教導入門弟子修行的丘長老因事下山去了,白鶴宗歸來峰新弟子居住的地方便熱鬧起來。
閑來無事,修為最高的嶽進為首的幾個人,準備要好好教訓前幾日在長老麵前揭穿他們糗事的陳揚。
一個修行的簡易院落裏,唯一能出去的院門已經被把風的弟子堵死。被圍在院中角落裏的就是陳揚,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不知是因為害羞或是害怕,他低著頭,身體有輕微的顫抖,雙手攥的死死的。
傍晚時分,照理這個時候住在院子裏的其他弟子也應該忙外修行的功課或宗裏的任務返回了,可今日一個回來的都沒有,興許是知道要發生什麼都躲了起來。平日裏他們與陳揚的關係都挺好,可一遇到事情一個肯幫他出頭的都沒有,這又能怪得了誰,世事本是如此,倘若院中別人也遭遇了磨難,陳揚自認為是沒有勇氣與這麼許多人作對的。
唯一不同的是,別人可能是因為明哲保身的緣故,陳揚非是怕死,他惜命是因為他必須留著性命去做一些必須做的事情。
眼下,他的顫抖在別人看來是懦弱的表現,可沒有人看到他眼中的堅毅,這注定他的內心不會向這些人屈服的。
“這小子不會是嚇得要尿褲子了吧!”
看到這種狀況,嶽進等人忍不住嗤笑,想要在言語上再羞辱一下這個眉清目秀的陳揚。
“我們也不怕把你打死,至於你死後我們會怎麼樣被長老責罰,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頂多我作為主犯,被罰去麵壁一年而已!”嶽進語氣一頓,又接著說道:“誰叫你一個連劍都拿不起來的人非得跟我們作對呢?”
“我沒,我沒有!”陳揚無力的辯解著,不過顯然此時已經沒有用,別人沒有給他辯解的機會,拳腳已經像雨點一樣打在了他的身上。
“你小子處處跟我們作對是不是?敢讓我們在長老麵前出糗!”
“靈珊師妹的荷包你也敢收?也不掂量掂量你這個廢物配不配!”
“笨的要死,還向內門的師兄師姐們問東問西的,我看你小子分明企圖不軌!”
……
隨著交流的深入,陳揚已經傷痕累累,嘴角早已滲出鮮血,可是他此刻沒有了一開始的懦弱樣,沒有說一句哪怕求饒的話。
“聽說沒入門前,你爹還是一城之主,可惜啊,被別人圍困,已到了窮途末路還是不肯投降,你跟你爹一樣愚蠢,也不知道長老怎麼就把你救了回來?”
嶽進一看打的差不多,讓手下的兄弟住手,他們都是分寸的,不會真把人打死,不然下次就沒機會解氣了。
可這劇本沒有照以前的劇情演,在陳揚的心裏,父親是神聖的,他自己怎麼被侮辱都可以,但別人侮辱他的父親卻不行。
本來堅毅的眼光此時卻變成了凶狠加憤怒,陳揚為何在白鶴宗拚命修行,可不是為了長生那個遙遠的目標,自從藍水城被屠城,作為城主的父親也殞命以後,陳揚無時無刻不想著為父親報仇雪恨。無論別人如何嘲笑他是個沒用的人,他都不去爭辯,事實就是那樣,在修行上,他天賦奇差無比。可是別人怎麼可以侮辱他的父親的,這番惡毒的言語刺傷了他。
“住口,你們這些敗類!”
本來已經住手隻打算再嘲笑幾句就走的眾人,頓時被這一聲斥責震驚的無語了!
“嶽哥,你聽到了嗎,剛才這混蛋說什麼,他罵我們‘敗類’!”
“他居然敢罵我們?”
嶽進的臉色變得開始難看了,他以為讓所有人住手已經是對這小子的仁慈了,誰能料到,這小子不知道感恩也就罷了,還反口罵他們。
“給我打,往死裏打,少了一個外門弟子,想必長老們不會在意的,出去後這事誰也不要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