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論這天下之大,四州之地怕不有萬萬裏方園。在這天下之間,不知凡幾的仙門林林叢叢,雖然四大仙門曆經數千年而不衰,但是中等仙門和下等仙門,卻常有盛衰之事。或是因為精才難以再繼,湮滅在這時間的長河;或是因為種種原因,被別的仙門攻破山門而亡。而那仙門之間的攻伐,更是在五百年前達到鼎盛,整整一百年的廝殺,許多盛極一時的仙門,在那場攻伐戰中消失於一旦。
仙門既滅,靈脈卻存,新的仙門涎生,新的血液流轉。可是仍有不少的仙門,連靈脈也被斷絕,空留下一座座的鬼山,存於這個世間。時間久了,這些鬼山便成了低階修士探寶的樂園。甚至有人,曾在一處仙門的遺跡,尋到了一件通靈法寶。得這通靈法寶相助,他更是成功結丹,化出元神嬰兒。於是,一時間,所有仙門的低階弟子瘋狂了,把四州各地的仙門遺跡抱掘一空。
至此,幾百年後,便再難見有尋寶之事。
“此次探寶的對象,疑似滅亡於三百年前的下等仙門,落英劍宗。當年落英劍宗與千山宗爭鋒,被千山宗一舉攻破,盡屠修士上千。那場滅門之戰,千山宗三名元嬰期大修士盡皆參戰,集合三十名金丹真人之力,將落英劍宗的主峰落英峰,生生轟到了地底。是以,我猜那裏麵,肯定存得有不少的好東西!”
徐忍的院府之中,數人環座。徐忍、羅環、姚青行、劉誌,以及洛竹。姚青行,正在介紹著探寶的內容。洛竹獨來獨往慣了,本來不願出這樣的集體探寶,但耐不住即墨的威逼利誘,隻得點頭認命。因為他是第一次和這四人合作,姚青行便提議,大家先行一聚。互相了解,增加配合默契。
洛竹微一思索,事關小命,可不敢大意,問道:“在哪裏?你們怎麼發現的,還有那些人知道那個地方!”
姚青行早知他會這樣問,便笑道:“就在咱們雲奕派與千山宗的分界線,暮雨城外的千裏群山之中!”
“暮雨城!”洛竹微驚。
姚青行點頭道:“正是。我們在那千裏群山中,發現了一條通道。而那通道,還有法陣的痕跡,仔細辯認過,是落英劍宗的手法。知道此事的,還有千山宗的一名修士餘笑,築基初階。不過想來,他也不會願意讓這事被過多的人知道,畢竟裏麵有多少東西,誰也不知。若去的人多了,分的也就少了!”
洛竹問道:“你們什麼時候發現這通道的?”
“近一個月以前!”
“一個月以前!要進去,可是還有什麼限製?”洛竹皺眉,若是沒有限製便能進去,他們豈能在這裏靜坐,不怕寶貝早被人拿光了?這幾個家夥廢這麼大勁,拐著彎的讓即墨來找自己出手,斷然不會是在開玩笑。
姚青行坦誠的笑道:“落英峰雖然被轟到了地底,可那主峰的法陣卻仍然發揮著功效。以我們的修為,根本就進不去。但不知道為何,在月滿之時,可以入陣。上次,我們誤入其中的時間已晚,法陣即將關閉,隻得匆匆而出。便在此時,發現了那餘笑也在,本想將其格殺,卻讓他給逃了。”
“月滿!”
洛竹凝眉低語,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一個人。那是暮雨城的晴兒,戴著藍憂曇的暮容晴。那個月下清冷的身影,那個下手絕不容情的城主,以及她最後拖著言秋雨的屍身,隱入黑暗時,神態的孤絕。
此時,一直默不作聲的徐忍,沉聲道:“不錯,現在離月滿之時,還有七天。那餘笑必然也會前去,說不得便會有一翻廝殺。今天,咱們既然能坐在一起,即是緣份也是相互信任。還請各位同心共誌,咱們所得之物一律均分。此事即墨姑娘亦知,斷不會出任何問題。洛,洛師弟,大可放心!”
洛竹皺眉說道:“各位都是師門前輩,洛竹又豈有不放心之理。隻是那暮雨群山,離千山宗也較近,若是不多準備些手段,恐怕事有未諧。洛竹修為才辟穀中階,本事亦屬末流,也沒有什麼厲害的法寶、符寶,就怕幫不啥忙,反而還要拖累各位啊!”
劉誌與他打過交道,聽得他此言,心中一犯苦,不過,他們也早有計較,這一次若是順利,得到的東西,少不了。
便說道:“怎敢當洛師弟以前輩相稱,咱們幾人既要共同謀事,理應份屬同輩才是。再說了,洛師弟要是算沒本事,那我豈不汗顏至死!大家同舟共濟,此話休題啊!劉某有個至交好友是煉符師,這是兩張元陽雷符!還望洛師弟,不要嫌棄!”
“我這也有一張多餘的飛行符!”
“嗯,我亦有一張……”
“徐某,也有一張……”
“也罷,既然各位盛情如此,洛竹,便隻能卻之不恭了。各位放心,洛竹一定盡全力而為!”
洛竹麵色不變,東一張,西一張的接著靈符,心中卻不敢大意:這些家夥送的靈符,都快價值五十顆靈石了!特別是那飛行符和隱身符等價,一張就要十顆靈石,他足足得了三張。他們越是這樣殷切,說明這一趟越是危險。不過,修行已是逆水行舟,再加上他又是個廢材靈根,如若再畏首畏尾,哪來的靈石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