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聽古老板說過,時間對於商隊來講就是利潤。
商隊如約離開了驛站後,那吊眼大鼻子老板就變得亢奮起來,變著法的壓榨商隊裏一切能動的東西,不管是人還是騾子,甚至連車輪子也不放過,大家晝夜兼程的玩命趕路。
實在瞌睡來了就是兩鞭子下去,除了車輪子不懼他的恐嚇外,其他東西都運轉得飛快。
原本需要三天能趕到的路程,第二天下午太陽即將散盡餘暉之際,就來到了巫陽城。
第一時間結清了餘款,張邦德逃命似的找了一家便宜的客棧大吃大喝睡一覺,那商隊簡直就不是人待的地方,若是以後有誰敢撮合他去跑商,絕對一巴掌幹死他。
香甜的睡夢中,他依稀看到自己回到了流風郡,又回到那個帶給他無限歡樂的地方。
每天與小夥伴們踢踢球,逗逗狗,隔三岔五喝點小酒,實在閑得無聊就跑到古家九淺一深敲敲門。
然而就在此時,正夢得過癮的張邦德忽然感覺有種天崩地裂的感覺,嚇得他趕緊從夢中驚醒,以為遇到發地震。定眼一看才發現原來是價格便宜服務更便宜的店小二看到已經是第二天中午,怕張邦德賴死在房裏,於是就將房門敲得震天響,隔著門板都能聞到他怒火的問是繼續住還是滾蛋。
又不是來旅遊的張邦德自然選擇了後者,
神清氣爽的走出客棧後,張邦德便開始打聽扈家堡的消息。
不過如今單獨一人出門在外,凡事都得小心謹慎,貿貿然然向人問路暴露自己是外地人,恐怕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於是他在街上略摸尋了一圈,就將目光鎖定在一位正帶著孩童的老人。
"這位大爺您好,向您打聽個事,請問扈家堡怎麼走?"
待這一老一少走到僻靜處,張邦德很有禮貌的出來問道。
這老人倒是很熱情,沒多想什麼就告訴張邦德扈家堡方向,離這巫陽城大概有半天的路程,不過隨即這大爺臉色突然一變,有些古怪的告訴張邦德說道。
"這扈家堡可是巫陽郡小有名氣的地方,當然小夥子你別理解錯,這隻是簡稱,全名是巫陽郡人從小就知道有這麼一個出了名氣人的地方,這扈家堡地靠巫陽郡祖墳山,全堡幾百口又矮又懶的人屁事不做,就靠修一座通往巫陽郡祖墳山的橋梁收費為生,你若是不給,就拿你家祖墳開整,渾然一副靠人祖宗吃飯的嘴臉,就連官府也不好對付這幫出奇團結的家夥!"
"那你們怎麼不另選地方做祖山?"
張邦德聞言心裏一驚,下意識就問道。
"唉!誰不想呢?可是不管從哪裏請的風水師父都說附近隻有扈家堡那山風水好,若是埋在其它地方不是斷子絕孫就是老婆出牆,誰敢埋啊!"
老人似乎有什麼辛酸史,談起這祖墳山的事就一肚子氣。
不過張邦德做事向來謹慎,光憑老人一麵之詞並不能就此斷定扈家堡真實尿性。於是他接連問了好幾個人,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得到的答案卻是。
"草泥馬的扈家堡!"
張邦德頓時感覺頭上一萬隻烏鴉飛過。
但不管頭上飛的什麼,矮駝子規定的七天時間已然不多,他若不想毒發身亡就隻能硬著頭皮前行。
從小就懷揣偉大夢想他自然不想夭折在此,於是稍做一番特殊準備,將那枚成人拇指大的玉佩非常隱蔽的藏好後,就鬥誌昂揚的朝扈家堡方向走去。
哪些城裏人還真沒說錯,直到天黑時張邦德才來到那座遠近聞名的收費橋梁,依著夜色他略微打量了下此橋,與一般河道上的橋也沒什麼多大區別。
唯有不同是的橋頭處三個腥紅的"扈家橋"大字就算毫無月色的今晚也顯得異常耀眼,特別是再聯想到這橋背後就是密密麻麻的墳山,張邦德心裏就直犯怵。
再次問候了下矮駝子祖宗上下十八代為自己壯膽後,張邦德提腳就"咚"咚"咚"踩過木橋,來到了河對麵。
可接下來的情況卻不得不讓他為難起來。
今晚也是特麼的出了鬼巧,一點月光也沒有,過了橋梁呈現在他麵前的就是一片黑漆漆的世界與腳下隻能看到幾步遠的路。
而那些城裏人說的距離橋梁沒多遠就能看到的扈家堡竟也出奇沒一點燈火發出,整個漆黑一片,完完全全隱入這伸手難見五指的天地間,別說靠白天的方位去尋找,現在連方向都分不清。
張邦德暗自鬱悶了一會,就開始考慮接下來該如何。
事已至此,顯然不可能原路返回到城裏,既沒時間去消耗也同樣容易迷路。留在原地等天亮他倒是覺得可行,可一想到這荒郊野嶺晚上說不定有野獸出沒,要是自己睡過去了沒發現豈不是冤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