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漸漸信命。過去,她是搏鬥型的,絕不向命運低頭。你要我東,我偏西,拗著。如今,她看法有些改變,至少在愛情上,她相信,可遇而不可求,似乎命中注定。

侃侃把她摟得更緊。他說,他以為,他的愛是一泓絕望的死水,漫說清風,即使十二蕉台風也吹不起半點漣漪。沒想到,伊斯衝進了掩體,他隻有舉手投降的份。

她自忖,比起秀秀--侃侃原來的妻子,即使全沒有自知之明,也無法否認自己遜色一些。否則,她也許不當記者,要當時裝模特兒,當電影明星去了。秀秀,有一張冷豔的麵孔,有一雙秀致的玉腿,有修長的風姿綽約的身材。總之,是位很打眼的時髦女郎,而且,還會英語,這一點特讓伊斯嫉妒。毫無疑問,她的智商比秀秀高好多好多,但她生氣,外國人來找佩侃買畫,當然也是秀秀牽線搭橋,隻聽那娘兒們嘀哩咕嚕翻洋話,她插不上嘴,她發誓要學到考托福600分的水平,但侃侃已經不在了,還有無必要學英語,不會再考慮了。

盡管伊斯可稱得上中人之姿,但誰敢否認她具有強烈的性感呢?這一點,她非常非常的自豪,也是她作為女人的魅力所在。

她轉而抱住侃侃,問他:\"你不後悔,拋開那個美人兒?\"

\"秀秀嗎?從繪畫角度看,當然不壞的了。\"

不過,他說,畫家和模特兒的關係。是合作,不是愛。我和秀秀結婚以後,總有同乘一輛車的感覺,她到站,要下車,我到站,也要下車;即使沿站不停,到了終點,也會各走各的,各奔前程。可咱倆在那個掩體裏初次相識,你猜怎麼回事,我馬上感到那擴大了的貓兒洞,不僅是你我朝夕相處的家,而且也可能是患難與共的堡壘。當然,頭頂上流彈,也讓我想到我們會死在一起,從此再不分離。

激動的伊斯,沒命地吻著。唇膏、胭脂、淚水和著,在侃侃臉上畫了幅印象派的作品。

\"侃侃,有時,我感到我好像從秀秀手裏把你奪過來似的。\"她為自己獲得這個男人高興,自然要為秀秀惋惜。

\"你不必這樣心地好,她還應該感謝你呢?\"侃侃說,\"要不,她和那個彼裏亞茲算怎麼回事呢嚴?\"

彼裏亞茲,大概掛了號的老外,有些不地道,具體細節誰也不清楚。或許抓不住真憑實據,或許放長線釣大魚。所以,大偵探波洛一找秀秀了解情況,那姐兒們就緊張萬分,求伊斯把她解脫出來。糾纏她沒完沒了,倒無所謂,反而把彼裏亞茲嚇跑了!哦,天哪!世界上還能找到這樣慷慨的情人麼?

安科長認為:秀秀也是涉嫌謀殺侃侃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