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了？“一道聲音傳來，蘇然來不及看，轉頭便朝樓上跑。
“你跑什麼？”一隻手將蘇然強行拉回來。
“你放開我……放開我……”蘇然紅著眼眶，語無倫次地說著。
“你到底怎麼了？”張景咬著蘇然的肩膀，大聲說道。
“你放開我！”蘇然一下子大聲起來，仿佛要把力氣用盡。
“是因為顧星城？”張景沉聲。
“走開！誰要你管！”蘇然推開張景，扶著牆壁一步一步往裏麵走。
為什麼？顧星城，為什麼不是你，為什麼？為什麼！你回來了，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
“還是因為他對不對？蘇然你還沒死心對不對？我不知道你今天去見他發生了什麼，但是蘇然，我拜托你！能不能不要這樣？你這樣他看得見嗎？他知道嗎？他看不見！他不知道！你這個樣子做給誰看？蘇然你不是很狠麼？你轉過來，轉過來！”張景緊緊捏著蘇然的肩膀，不停搖晃著，似乎要把蘇然搖醒。
為什麼？為什麼是這個樣子？難道去和他見一麵真的就能把你傷到骨子裏去麼？他真的能讓你如此不爭氣嗎？
“張景，你說說，他為什麼又要出現在我麵前？為什麼……”仿佛頃刻間，所有的偽裝堅強已經全數崩潰，疲憊的身軀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死死抓住，不肯有絲毫放鬆。
軟軟倚在張景身上，蘇然終有片刻安靜，隻是在細微抽泣著，兩眼無神。
現在這幅身軀已經剩下一片虛無，她還能怎麼樣呢？
慢慢坐下，張景也跟著坐下。
“蘇然，你清醒點，不要去固執了行不行？”張景靜靜地讓蘇然靠在自己的肩頭，他……很享受這樣的時候。
這個女人，太愛偽裝。
“張景，你說說，為什麼是我呢？”蘇然沒有理張景，自顧自地說著。為什麼要讓她遇見顧星城呢？為什麼要是她死死纏著顧星城呢？為什麼要讓她回來呢？
“蘇然，你不覺得你應該往前看一看麼？”為什麼老是停在原地呢？為什麼要選擇回去呢？為什麼不看看前麵是否有人在等呢？
“嗬嗬，往前看，往前看什麼？能看什麼？”她就算看見了，又能怎麼樣？所有的力氣都給了顧星城，她還能怎麼樣？
“或許會有更好的風景。”黑暗中沉沉的聲音傳來。
“小屁孩，你懂什麼？”蘇然輕笑，帶著幾分諷刺。她在遇見顧星城的那幾年就已經把自己都綻放了，一樹繁花，最後掉落，她已經沒有力氣再為別人開放了。就算遇見了再好的風景，她這課殘樹枯枝又怎能配得上？
“小屁孩，你這麼看我麼？”張景苦笑，他一直允許蘇然見他看成小孩子，可是現在，他真的不想。
“是啊，小屁孩，小屁孩。”蘇然反複念著，仿佛這樣假裝快樂能讓她快樂。
“可是，我不想你把我當小屁孩。”
“你就是，你就是……”
“再說一遍？”張景轉過去看著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