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阿離的意思,安吉之所以這麼做,也可能是因為對安鍾的一種無聲的對抗以及控訴,可是,即便是這樣,我卻也不能明知道我自己有救他的辦法卻不去搭救。
似是洞悉了我的心中所想,阿離看著我道:“即便你去救他,他自己不願意的話,也不會領情的,而且,反而會因為與你的幫助相抗衡,導致他傷的更重。”
我感覺到自己的眼皮跳躍了一下,當下看著阿離:“我知道了。”
雖然我答應了阿離,不會再想著去救安吉,讓其按照自己的心意過自己的生活,但是我卻始終無法放任其不管,當然,我做這些,並不全是因為安鍾說的,隻要我救了安吉,就還給我一個活靈活現的古洛,更是因為,我不想欠他更多。
尤其是在知道了,短信人其實並不是他,而是安鍾之後。
夜色如水,阿離已經不知去向,對於她經常性的這般,我已經習以為常了,好在,我有辦法讓她及時出現,而且,這裏是她的地盤,我也不擔心會遇到什麼意外。
我看著躺在水晶棺中的古洛,看著他隱隱近乎透明的身體,我知道,時間已經不多了,可是,一想到安鍾的話,雖然我知道了救古洛的方法,可是卻又不能去做,這對於我來說,無異於是一種巨大的煎熬。
我看著古洛,這一刻,我感覺自己是這麼的無力,反正又睡不著,所以我當下索性起身向外走去。
不知不覺中,好像有一種無形的動力牽引著我去之前我暈倒的那個地方,也許在那裏,我或許能夠見到安吉也說不定。
忽然之間,我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我不去之前的那個地方滴血的話,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阿離所說的那個結果?
想著,我看了看波瀾不驚的河麵,想了下,最終還是決定賭一把,當下咬破了手指,把血滴入到了茨河裏。
一滴血對於偌大的茨河來說,無疑什麼都算不上,因而很快地就與茨河融為一體,消失不見了,許久之後,河麵上都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像是根本就不會發生變化似的。
正在我有些慶幸,卻是又有些失望的時候,突然之間,河麵竟是向上湧動了一下,我當下立刻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以為是因為天色太暗,所以我出現了幻覺。
可是,事實證明,這並非是我出現了幻覺,因為我看到,河麵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上翻湧著,就像是下麵是個活火山似的!
夜色下,灰黑色的河水向上不斷的翻湧著,並且不知不覺之中,已經翻湧到了距離我頭頂很高很高的地方,我怔怔地看著,竟是忘記了要叫阿離,就在我以為,那些不知道何因湧上去的水會突然降落下來,將我包裹的時候,那水忽然又平靜了下去,緊接著,有東西慢慢地付出了水麵。
隻一眼,我就認出了,那是水晶棺。
來不及多想水晶棺為什麼會浮現出來,我當下立刻上前,走至水晶棺麵前,將其牢牢抱住,似是也怕其會像剛才的茨河水似的,突然出現什麼異常,甚至消失不見。
我那割破的手指自然也貼在水晶棺上,隻是我一直都沒有注意到罷了,直至,我感覺到身體有異樣傳來,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源源不斷地從我身體裏流出,我才看到,我的血源源不斷地湧到了水晶棺中,而水晶棺也變成了一種透明的紅色。
紅的似能滴出血來,那本來就是我的血所染紅的啊。
等到那水晶棺變紅的時候,我的傷口竟然自動愈合了,就在我被這一連串的事情震驚的不能自已的時候,忽然看到,水晶棺裏麵的古洛不見了,而水晶棺也逐漸變小,直至變得隻有我的手掌大小,最後,竟是變成了暗紅色,躺在了我的手心裏。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古洛呢?
水晶棺為什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
我感覺心底有什麼東西在一點一點地變冷,我甚至感覺到了自己的生命好像都在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