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總在你毫無防備的時候來臨,這一點陸亭晚一直深有體會,就像當初,好比現在。
醫院內,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在空氣中,通風的走廊吹過來的風仿佛都格外的陰冷,讓人心裏透涼,一股無端的恐懼侵蝕著陸亭晚的內心。
陸亭晚和白楓站在亮著刺眼紅燈的急診室外麵,緊張得半句話都說不出,隻將垂在身側的掌又握緊了一些。
陸亭晚死死的咬著牙齒,裝滿璀璨星光的眼睛此刻卻隻是固執的盯著急診室三個字,緊緊逼著的一扇門仿佛將人們隔絕成了兩個世界。
她心急如焚卻無能為力,隻能在外麵幹站著。
白楓擔心的盯著陸亭晚,她一直不哭不鬧的等著,反而更讓他不安。
“晚晚,你別擔心,伯母會沒事的,有我在這裏,你別怕。”
在送伯母的醫院的路上,白楓便找關係提前將醫生備好。
倒是陸亭晚,默不作聲的樣子更讓他擔心。
“我沒事。”
陸亭晚的話語輕輕的,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耗盡了似的。
心疼的情緒瞬間洶湧出來,白楓微微蹙著眉頭,一把將陸亭晚攔過摟在懷裏。
“你別總是故作堅強,你這樣,我會心疼的。”
陸亭晚的身材纖瘦,被摟在懷裏也隻是小小的一隻,可那止不住微微顫抖的身軀,卻讓白楓心裏一陣震驚。
她內心在經曆多大的煎熬想必隻有她自己才清楚了。
白楓心疼不已,無能為力,也隻能將力度收緊將她摟得更緊。
“晚晚,伯母一定不會有事的,我向你保證!”
白楓想要盡可能的安慰她,可身下的顫抖沒有停止,陸亭晚的嘴唇都變得稍稍有些發白。
她不能夠再失去母親……
固執的在心裏重複著一句話,耳畔是白楓溫柔的安撫聲。
“都怪我,是我沒有照顧好她,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
陸亭晚死死的咬著嘴唇,貝齒陷入柔軟的嘴唇,很快便溢出點點鮮紅的血液。
白楓看得心裏抽痛卻又無能為力。
長長的指甲狠命的陷入掌心,陸亭晚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似的,好像這樣才能稍微減輕一點自己內心的愧疚感。
是她最近太過忽視母親了,如果她太極於得到蕭子軒的認可拚命工作,母親或許就不會昏倒。
她之前將母親照料得好好的都沒事,一鬆懈就出事了。
陸亭晚不停的在心裏責備著自己,沒照顧好母親仿佛一個魔咒在她的腦海中圍繞。
咬著嘴唇的牙齒微微發顫,白楓發現她冷得不行,手掌冰涼,連忙去值班的醫務室給她拿了條毯子過來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