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竟是拋下了滿桌子的股東,揚長而去。
遭到搶白而且無言以對的尚嘉晴簡直要七竅生煙,一想到當年自己被他利用,忙活了半天,卻為別人做了嫁衣,她就氣不打一處來。現在,自己不但仰人鼻息,還要處處受這個毛頭小子的牽製,心中真是鬱結難抒。
尚承宣感激的看了一眼幫他說話的尚嘉晴,靜靜的向她鞠了個躬,轉身走了出去,混在陸續退出會議室的股東中。
自從當年尚老夫人的遺囑糾紛後,尚承宣與這個繼承了奶奶股份的姑姑,幾乎就沒有再說過話。為了方便照顧病重的父親,他和妻子吳詩蕊搬出去住,尚雯卉也常常待在工作室裏不回家,所以尚家的別墅基本上隻是尚嘉晴一家人在住。
尚嘉晴滿心窩火的回到家裏時,尚弘毅正坐在客廳裏看報紙。他聽見母親回來了,竟是招呼也不打,站起身就要上樓回自己房間。
“站住。”尚嘉晴冷冷的喊了一句,緩步走過來,把手中的提包扔在沙發上,“你夠了沒?是誰教的你連自己的爸媽在眼前經過,都不知道叫一聲?”
“媽,你回來了?”尚弘毅敷衍的回了一句,便頭也不回的走上了台階。
尚嘉晴望著兒子的背影,怒氣衝衝的坐到了沙發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突然把茶杯甩了出去。
一聲巨響,瓷質的茶杯碎了一地。
尚承宣離開公司,徑直來到了公立醫院,想看望一下父親的病情。
尚忻明自從當年經受了接二連三的打擊後,一時急火攻心爆了血管,就再也沒有睜開過眼睛。於瑩冰也趁亂離開了尚家,所以,幾乎是轉瞬間,尚家的一切重擔基本都壓在了尚承宣的肩膀上。
還自認為自己需要成長的小樹苗突然成了頂梁柱,這種壓力,並不輕鬆。更何況,父母留給他的並不是一個安逸的已經成熟運轉的公司,而是一個內憂外患齊備的戰場。
他每一天,都在為自己所剩的一席之地奔波著,不求能夠擴大屬地,但求可以留守陣營。然而,連這僅剩的一點點落腳之處,對方都要來搶奪了。
吳詩蕊和尚雯卉正照看著尚忻明,見到尚承宣來了,齊齊打了聲招呼。
“爸怎麼樣了?”尚承宣走過來,例行詢問了一句。
“還是老樣子,沒有什麼起色。”吳詩蕊歎著氣搖了搖頭。
尚雯卉看了看表,說自己還要趕回工作室,這裏就先交給兄嫂了。
吳詩蕊點了點頭,親自送她出了醫院的門。
尚承宣走出幾步,坐在父親身旁,緊緊的握住父親的大手,低聲說道:“爸,你醒來吧!你看看這個家成什麼樣子了?兒子沒用,快要守不住這個家了,你快醒醒,告訴我,你會怎麼辦,我又該怎麼辦……”
從外麵走回來的吳詩蕊,透過窗戶見到丈夫一臉沮喪的樣子,便靜靜的靠在門外,沒有著急進屋。
這個時候,尚承宣的手機突然響了。他看了看上麵的未知號碼,皺著眉頭接通了。
“你好。你說什麼?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