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維琪搖著頭答道:“我也不是很確定,但隻是無意中聽說,何珊珊在作案之前,收到過一個奇怪的包裹,那包裹經查實,並不是通過快遞公司運送的。”
“你的意思是,那槍就放在那包裹裏?”Lillian畢竟曾經當過律師,對於刑事案件的蛛絲馬跡一向敏感。
“如果可以查查包裹盒子上麵的指紋,我們也許就能夠確定那槍的出處了。”尹維琪十指交叉,咬著唇瓣說道。
“你是想讓我去警察局查一查嗎?”Lillian隱約有些明白了她的來意。
尹維琪搖了搖頭,阻止道:“以你現在的身份,恐怕不適宜去趟這趟渾水。”
Lillian也愈發固執起來:“你忘了我查過向文彬父母的案子嗎?這次若是查出來了什麼,向文彬恐怕是沒辦法抵賴了。”
尹維琪再次搖了搖頭:“他這次即使犯事,也不過是槍械處理不得當,憑他的社會影響力,也許會得到緩刑。要想扳倒他,這並不是個好時機。”
“那你說怎麼辦?”Lillian明白這其中的利害,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的事情,是決計不能發生在他們身上的。
“你隻先去查,”尹維琪瞳孔一縮,臉上明明沒有什麼表情,卻仍讓人覺得周圍氣溫驟降了幾度,“如果確定這件事是他做的,那麼,我們就更不能輕易放過他。”
說完這句話,尹維琪站起身,徑直向外走去。
“Vikkie,”Lillian突然開口叫她的名字,她看著尹維琪偏轉過來的臉頰,低低的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你和Samuel離婚,難道真是因為那個男人嗎?你腹中的孩子,難道不是Samuel的嗎?”
尹維琪淡淡的瞟了她一眼,氣定神閑的反問了一句:“你說呢?”隨後便離開了。
Lillian見她這麼說,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一些。
尚弘毅的牙科診所,今天也來了貴客。
他拿著一次性口鏡,走進就診室的時候,微微一愣。
“你可是好久,都沒來我這裏洗牙了。”尚弘毅坐在沐翊楓對麵,隨意的檢查了一下他的牙齒。
沐翊楓趁著還能張嘴說話的工夫,立刻見縫插針的答道:“你也好久,都沒回家看看了吧?”
尚弘毅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他一邊裝作忙活著收拾器具,一邊沉聲答道:“那也算不上是家,隻是個房子而已。”
“你是為了奶奶的事,才和他們翻臉的?”沐翊楓觀察力敏銳,況且這麼多年一起長大,互相總還是了解脾氣的。
“你知道了?”尚弘毅先是一驚,隨後又釋然道,“也對,對於你的話,應該是沒有什麼會瞞得過去的。其實,也不僅僅是這些。媽她太注重商場上的名利了,與我追求的大相徑庭。”
沐翊楓搖了搖頭,勸解道:“你母親有什麼過錯,你總不好一味的推脫逃避,這樣,不是讓她在錯的路上越走越黑嗎?如果你不想看自己的母親繼續錯下去,還是應該和她平心靜氣的好好談談。”
“還是以後再說吧,我不想見她。”尚弘毅固執的搖了搖頭。
沐翊楓見他油鹽不進,隻好再添了一把火:“過些日子,怕你母親也就不認得你這個親生兒子了,畢竟,現在那個寄養的男孩,可是對你父母恭敬地很呐!”
“寄養?”尚弘毅並沒有料到這個,不禁愣了愣,“什麼時候的事?”
沐翊楓皺著眉頭想了想,答道:“就在你離家出走沒幾個月的時候。隻不過,他似乎總是給你父母出些不是正路的主意。若你爸媽被他牽著走,隻怕早晚會……”
“我明白了。”尚弘毅眉心微蹙,握著口鏡的手緊了緊,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沐翊楓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經往心裏去了。
傍晚,尚弘毅回到Mauston公館的時候,Lillian並不在家。
打了幾個電話並沒有打通,隻好留下了幾句話讓管家代為轉告,隨後就開車回到了尚家的別墅。
為他開門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生麵孔,尚弘毅眯了眯眼睛,還沒說話,對方便開口問道:“你是誰啊?”
尚弘毅挑了挑眉,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便淡淡的反問道:“怎麼,我爸媽沒有和你說過,我是誰嗎?”
葉承浩聽他的口氣,猜測大概是尚嘉晴和林安邦的兒子回來了,趕忙讓出了一條通道,幹笑著招呼道:“原來是大哥啊。”
“不敢當,”尚弘毅斜睨了他一眼,傲慢的走進屋去,並不想和他多費唇舌,“我是家中獨子,並沒有什麼弟妹。”
葉承浩臉色一僵,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