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秀語之王4(1 / 3)

然後,還有一些演說者,在說完了他說的每一句話後,卻不知道如何結束。喬斯畢令司建議人們捉牛時,要抓住尾巴,而不要抓角,因為這樣才容易得手,但這兒提到的演說者卻是從正麵抓住牛。他十分希望與這頭牛分開,但不論如何努力,他就是無法與牛分開而逃到籬笆或樹上去。因此,他最後隻能在原地打轉,把自己說過的話說了又說,在聽眾心目中留下一個壞印象。

結尾必須事先計劃好。很多事情,如果事先把計劃做好,剩下的就好辦了。如果你在麵對聽眾之後才試著策劃你的結束語,而此時你正承受著演說時的重大壓力與緊張情緒,而且你的思想又必須專注於你所說的內容,這樣就給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因此,如果你能在事前心理氣和而又安靜地策劃此事,這種結果就不會出現。

就是一些像韋斯特、布萊竺、葛雷史東等極有成就、英語能力又令人敬佩無比的著名演說家也都認為,必須把結尾全部寫下來,然後把結尾的一字一句背下來。

初學者如果能模仿他們的作法,必然不會再感到懊悔。初學者必須十分明確地知道他在結尾時要表現什麼。他應該把結尾的一段提前練習幾遍,不必每一次都重複使用相同的詞句,但要把你的思想明確地用詞句表現出來。

如果是即席演說,那麼,在演說進行當中常常必須改變很多的材料,必須刪減一些段落以配合事先未曾預料的發展,並和聽眾的反應達成和諧。因此,聰明的作法就是事先計劃好兩三種結束語。如果這一種不合適,另一種也許就可用得上。

有些初學者卻時常沒有圓滿的結尾。他們在演講當中,就開始急言快語,不著邊際,仿佛汽油快用完時,引擎就會碰碰作響,以及頻頻停火一般。在絕望地往前作了幾下衝刺之後,它們就完全停下來,一動不動了。因此他們需要更佳的準備工作,更多的練習。

許多新手的演講結束得太過突然,他們的結束方法不夠平順,缺乏修飾。正確地說,他們沒有結尾,隻是突然而急驟地停止。這種方式造成的效果令人感到不愉快,也顯示演說者是個十足的外行。這就好像是在一次社交性的談話中,對方突然停止說話,猛然衝出房間,而未曾有禮貌地道聲再見一樣。

像這樣的情況不僅僅隻是初學演說者遇到的情況,就連林肯這樣傑出的演說者,也不可避免地經曆過。他在他第一次就職演說的原稿中也犯了這個錯誤。這項演說發表的當時,正是形勢緊張之際,衝突與仇恨的烏雲和風暴已在頭上盤旋、醞釀。幾周之後,血腥與毀滅的暴風雨立即在美國各地爆發。林肯本來想以下麵這段話作為他向南部人民發表的就職演說的結束語。當時,他一開始是這樣寫的:

“各位有不滿的人們,內戰這個重大的問題掌握在各位手中,而不是在我手裏。政府不會責罵你們。你們本身若不當侵略者,就會遭遇衝突。你們沒有與生俱來的毀滅政府的誓言,但我卻有一份最嚴肅的誓言,要我去維護、保護及為這個政府而戰。你們可以避開對這個政府的攻擊,但我卻不能逃避保護它的責任。‘和平或是大動幹戈’這個莊嚴的問題是在各位身上,而不是在我身上。”

他把這份演講稿拿給國務卿西華過目。西華很正確的指出了這段結尾的種種缺點。說這段結尾太過直率,太過魯莽,太具刺激性。西華幫著修改這段結尾詞,對原來的學說詞作了修飾,勢棄原來的種種不足從而呈現出友善的高潮,表現出純美境界及如詩的辯才:

“我痛恨發生衝突。我們不是敵人,而是朋友,我們絕對不要成為敵人。強烈的情感也許會造成緊張情勢,但絕對不可破壞我們的情感和友誼。記憶中的神秘情緒從每一個戰場及愛國誌士延伸到這塊廣大土地上的每一顆活生生的心及每一個家庭,將會增加合眾國的團結之聲。到時候,我們將會,也必然會,以我們更佳的天性來對待這個國家。”

一個生手如何才能具有對演說結尾部分的正確感覺確切地說,跟文化一樣,這種東西太微妙了。它必須是屬於感覺的事物,幾乎是一種直覺。除非一個演說者能夠“感覺”到如何才能表現得和諧而又極為熟練,否則你自己又怎能盼望做到這一點呢

不過,這種“感覺”是可以培養的,這種經驗也可以總結出來。你可以去研究成名演說家的方法。以下就是一個例子,這是當年威爾斯親王在多倫多帝國俱樂部發表的演說的結束語:

“各位,我很擔心。我已經脫離了對自己的克製,而對我自己談得太多了。但我想要告訴各位,你們是我在加拿大演講以來人數最多的一群聽眾。我必須要說明,我對我自己地位的感覺,以及我對與這種地位同時而來的責任的看法——我隻能向各位保證,將隨時盡這些重大的責任,並盡量不辜負各位對我的信任。

大家也可以覺得出,即便是非常“木”的聽眾,也會“感覺”到這就是結束語。它不像一條未係好的繩子那般在半空中擺蕩;它也不會零零散散地未加修整。它是修剪得好好的,已經整理妥當,應該結束。

霍斯狄克博士在日內瓦的聖皮耶瑞大教堂發表演說,他的題目是:“拿劍者終將死於劍下”。下麵是他這次演說辭的結尾部分,請注意,他所表現的是多麼美麗、高貴而又富有力量:

“我們不能把耶穌基督與戰爭混為一談,這是問題的關鍵所在。這也是我們今天所麵臨的挑戰,而且應該激發起基督的良心。戰爭是人類所蒙受的最大及最具破壞性的社會罪惡;這絕對是殘忍無比的行為,就其整體方法及效果而言,它代表了耶穌所不曾說過的每一件事,也不曾代表耶穌說過的任何事。它非常明顯地否認了關於上帝與人類的每一項基督教義,甚至遠遠超過地球上所有無神論者所能想像的程度。如果能看到基督教會宣稱它將為我們這個時代最重大的道德問題負責任,並看到它有明確的道德標準,以對抗目前我們這一時代的異教邪說,拒絕讓良心受製於一些好戰的國家,將上帝的國度置於民族主義之上,並呼籲這個世界追求和平,這豈不是極有價值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