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墨僵硬著身子,直直的坐著,眼睛睜得老大。
男人看見她這副樣子又好氣又好笑,大手按在了快要掉下來的毛巾,碎碎念般的語氣衝擊著女人的耳膜。
“你啊,頭發那麼濕也不知道擦幹,感冒了我才不管你。”磁性無比的聲音軟軟的,一個字一個字之間連貫成一串鈴鐺,好聽極了。
溫墨感受著頭上大掌微微的力道,心裏麻麻的,嘴上卻還是不認輸,辯得頭頭是道,“哪有呀,法國這麼好的風景,我怎麼可能允許自己感冒,再說了……阿嚏……啊……阿嚏。”連續兩個噴嚏打得那個震天動地,空氣裏一片寂靜,溫墨也不敢再說話,用餘光偷偷的瞟著旁邊的男人。
“讓我說你什麼好呢?”男人終於開了口,手上擦拭的輕重幅度都沒變,語氣像極了遇到不聽話孩子的父母。
溫墨想笑卻不敢笑,於是表情有點糾結,豐富多彩。輕輕的低了頭。
空氣裏又是隻有空調和呼吸的聲音了,這兩人相處久了,這樣的時光倒是不少,磨合,相溶,反倒提煉出了生活最重要的默契。
兩人在一間房間各幹各的事兒,兩人在一間房間裏女人為男人幹事兒,兩人在一間臥室裏相互幹事兒(邪惡了),現在在一間房間裏男人為女人幹事兒倒也是輕車熟路,溫墨隨著頭上按摩般的舒服,都快睡到了。
可是,司淩風就是一個見不得別人好的主兒,特別是見不得溫墨好,一個大力的推拉,溫墨可憐兮兮的一下坐地上了。
“司淩風。”女人咆哮了。
男人平靜的換了個姿勢,雙手微曲,仿佛還停留在剛剛觸碰著軟軟的頭發,身子往後仰,眼睛睨著坐在地毯上,頗有耍賴的小孩子樣子。
“自己去,那邊壁櫃裏應該有醫藥箱,自己倒開水吃藥。”男人平靜的語氣,一張臉帥氣得一塌糊塗。
“為什麼啊?我是病人也,應該你去才對。”溫墨回道,四眼相對,停頓三秒,地上的人癟著嘴對著男人壞心的拍了拍屁股。
司淩風嫌棄的揮了揮麵前的空氣,瞪了瞪前麵還故意扭了扭腰肢的女人,無聲的笑開了嘴角。
當溫墨吃了藥選了衣服換了衣服後出門,已經是旁晚的事兒了。
溫墨選了身相對較厚材質的紫色連衣裙,上身極緊,領口處為大沿翻領拚色,露出女人完美的鎖骨,下擺呈褶皺大擺及膝短裙,隨著走動一下下的擺動著,映襯著纖細筆直的腿,難得穿上了一雙紫色水晶細跟涼鞋,腳踝更加細小突出,今天的溫墨,像一個高傲美麗的公主。
當一直尊貴無比俊美妖媚的司淩風攜著她走出電梯後,一下子便吸引了全部目光。
兩人仿佛從西歐十八世紀走出的一雙璧人,通身的氣派無與倫比。
溫墨習慣性的抓著男人針織衫寬鬆的袖口,自動收縮了距離,直到可以說悄悄話後女人才消停。
“司淩風,我不餓,我們去喝下午茶吧,喝了就遊塞納河。”說道後麵溫墨有點激動,音度呈直線上升。
男人低了低頭,下巴剛好抵上女人的頭,“好,聽你的。”
溫墨有點傻樣,腳步還是跟著男人的步伐,心裏震驚無比,剛剛說話的是司淩風嗎?真的是嗎?如果是司淩風的話,怎麼可能說那種話呢?
想要證實是不是夢,咬緊牙關使勁的掐了掐自己,咦?不痛啊。
“笨女人,你掐我幹嘛?”司淩風壓低聲音,對著女人生氣了眉眼。
“啊。”溫墨大叫一聲,忙低頭,看見自己的小手指正明目張膽的掐著灰色針織衫的粗壯手臂。
撒了手,小聲的嘟囔著,“對不起,對不起,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