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對麵男人遲疑的語氣讓司淩風眉頭微皺。
“說。”男人簡單的一個字卻氣勢無比,王者風範盡顯,有些人天生領導氣質,盡管現在的司淩風袖子挽著,狼狽的模樣卻還是讓來來往往的人駐足觀望。
隨著電話那邊的答話,男人反倒笑了出來,捏著電話的手青筋凸顯,聲線卻及其柔美,“讓她接電話,我倒要聽聽,什麼為笑話,哼……”
舉著電話的手還是沒有放下,薄唇泯成一條線,仿佛一尊尊貴的雕塑。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電話裏一陣沙響,聽得出交接了另一個人。
輕輕的呼吸隔著音波外水千山傳來,兜兜轉轉,卻還是當初那聲熟悉的呼喊。
“司淩風。”帶了絲絲沙啞,可以聽出昨晚休息得並不好。
男人突然有點激動,手都軟軟的,最初讓她接電話的緣由現在也不想探究,輕輕的唏噓了兩口氣之後, 才淡淡的開了口。
“溫墨,你在法國玩兩天吧,皮特會帶你去看薰衣草。”還是那磁性的聲音,卻與昨晚決然不同,帶了商量的語氣。
溫墨一步一步踩在軟軟的地攤上,心裏想著,這麼軟的地毯,摔倒卻還是那麼痛,能那麼容易好嗎?
“不了,我要回去。”簡簡單單的回絕道,卻是鎮定自若的溫墨,司淩風最無能為力的溫墨。
“為什麼?你不是喜歡薰衣草,喜歡古堡?我萬般囑咐,才留的一片花海,你……”後麵男人的情緒有點激動,你字後麵是什麼,溫墨當然知道,無非是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要忘記自己現在的處境。
突然就有點累,聽到“留的一片花海”也沒有多想,隻以為是司淩風囑咐香水廠不要采摘,讓她好來欣賞。
可是這個男人忘了一件事,有些風景有些物,是依附著身邊的人存在的。
一個人看來,隻能更多的是黯然神傷罷了,但是,他不明白,當然,也不需要明白了吧。
突然想起了什麼,沒有經過大腦組織的語言一下子就說了出來,“對了,玉瞳姐怎麼樣了?”
才說完就暗暗的責怪自己,還想被罵嗎?再說了,再笨的人也能知道,要人家愛人怎樣了,他哪有這閑情功夫應對你啊?
整整停頓了一分鍾,聽到了對麵軟軟的嘀咕,“掛了?掛啦呀。”男人才輕輕的咳嗽了一聲,表示了自己的存在。
聽了女人的那一句玉瞳姐,早年的薄如蟬翼的記憶又飛回了腦海,那張燦爛如花的笑臉啊……
“她很好,我要兩天後回國,你必須在法國待兩天。”語氣強硬,命令了那邊的女人,突然有點擔心那邊的回應,如果,這個女人執意回國,他又能怎麼辦,像以往那般拿她的父母威脅嗎?他還能對她說出那樣的話嗎?自己都不確定。
“好吧。”簡短的兩個字回應了他的話,接下來便是無窮無盡的忙音。
男人隔了一段時間才回過神來,該死的,這個女人,自己何時被人掛過電話,真是……真是……哎。
一時的怒後倒沒有什麼在意,把手機放在休閑褲子裏,拿著水壺踏進這家小醫院窄窄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