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趁著雪翼去找人相殺,肖逸塵得以逃出狼窩,嗯,雖然如果沒記錯,長天秋水的主人是自己來著。
平城向東十裏,有一處遠近聞名的景點,聽雨樓,內中建築是廊腰縵回,層層疊疊,假山流水,風流儒雅,兼之地侯特殊終年雲霧繚繞,可謂人傑地靈,山清水秀,物華天寶。
肖逸塵看著外麵的景色,聽著裏麵琴瑟和鳴,鶯歌燕語,再一次深刻的體會了一遍什麼叫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不知為何,聽雨樓這麼一個文雅的名字,配在青樓上,竟然感覺不到一點的違和,難道是最近被好友影響了?肖逸塵敲了敲腦袋,不對,肯定是前幾天發燒發傻了。
大老遠聽見孔五裏的破鑼嗓子,肖逸塵抬手倒上三杯茶。
孔五裏進門,掃了一眼舞台,還好,還沒到演出時間,然後大義淩然的無視靠過來的姑娘們直奔二樓,果然在靠窗的位置看見了一身雪白道袍的肖逸塵。
三步並兩步跑過來,端起桌子上的茶水猛灌,放下最後一個杯子後,孔五裏長出了一口氣:“喘死我了,我說肖逸塵呐,你的傷確定沒問題了是吧,萬一你在外麵出點什麼事,那隻大鳥追究起來,我老孔的脖子沒那麼硬,不夠給他砍。”
“誒呀呀,孔五裏,人都說孔雀五裏一徘徊,你這不也是徘徊了兩圈找到我了?”
“那是,找人這邊是專科的。”孔五裏找了個小廝,點了一大桌子菜,“這幾天城裏城外都有人在追我,這頓我請客,你掏錢。”
“追殺?孔五裏,恭喜你了,有人追殺說明你已經出名了。”肖逸塵絲毫不在意孔五裏占自己便宜,本來嘛,讓人家跑腿,總要給點甜頭。
“沒你出名。”孔五裏夾了一筷子紅燒肉,“不過肖逸塵,你回家養傷這幾天,平城剛剛打了一場仗,你可知道?”
“肖某自然是知道。”
“我就說,當時兩軍大戰了三天三夜,怎麼忽然之間魏國的老大就腦袋開竅了,果然是你幹的。”
“誒呀呀,君子知而不言啊。”
“好了好了,別君子不君子,老孔我從來不君子。”
“好吧,那不知道你有什麼消息給我呢?”
“有啊,那個鐵將軍現在將功贖罪,留職辦案。”
“可是關於軍中奸細一事。”
在得到孔五裏狂點頭的肯定之後,肖逸塵又倒了一杯茶推過去,畢竟噎死實在不是什麼光彩的死法。
“鐵將軍精通兵法,可對於查案並不在行,可有其他人一起。”
孔五裏終於把自己的喉嚨從紅燒肉中拯救出來,繼續說:“是二皇子,那小子打架鬥雞是個好手,偏偏要跟人家去去舞刀弄劍,照我說,他的兵還比不上老孔我的鬥雞呢。”
“二皇子,的確是個奇才。”肖逸塵若有所思的端起茶杯,“嗯?孔五裏,鐵將軍如何了。”
“原本那個老頭子是想直接殺了了事,後來是抓住了鐵將軍什麼把柄,哦,是個離散多年的女兒。”
雖然說一個皇帝那臣子的子女做要挾確實不是什麼光彩的做法,但是拓跋燾嘛,深知他習性的肖逸塵表示,這才正常,那不然玉子清這幾十年的潛移默化的心機熏陶豈不是白幹了。
肖逸塵早知道孔五裏口無遮攔,而且是有選擇地口無遮攔,一向對自己尊敬的人義氣,對自己看不好的人背後捅刀,為此也任由他去說,反正,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肖逸塵嘴角揚起一個江湖公認純良無公害的弧度,這要怎麼辦,在下隱藏多年的惡劣本性要控製不住了。
“原來如此,在下明白了。”肖逸塵歎了口氣,“孔五裏,可以拜托你一事嗎?”
“好說,我老孔的名聲是靠你打出來的,萬事吩咐。”
“把鐵將軍的女兒找出來。”
“了解了。”孔五裏戀戀不舍的摸了摸肚子,“近來那群人實在追得很,你看,能不能找個地方借我避一下先。”
“當然沒問題。”肖逸塵畫了一張路線圖,“想來,以你孔五裏的機智,當不會遇到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