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兵士剛集合完,早訓還沒開始,二皇子審犯人時搭的遮日篷,就又搬了上來,田虎忙裏忙外,終於處理完軍師交代的事情,剛坐到主位旁邊,想要休息一下,肖逸塵悠閑的讓人看了胃疼的身影就走了進來,跟著來的,除了雪翼還有一個刑部的人。
“眾將士許久不見了,今日肖某是為數日前,由二皇子主審的叛軍案,做一個結尾的。肖某任職軍師,處理軍中事物,相信眾人不會有意見。”肖逸塵還是淡笑著,走到了主位上,坐下,“當然,有意見的請暫且收回反駁,肖某已經向主公請示完畢,若有不滿,歡迎上書禦書房,在下十分樂意回應。”
麵對肖逸塵的流氓行徑,田虎是汗顏的,兄弟們不禁嚇,您老悠著點,萬一嚇出個好歹來可怎麼辦,世界上能把禦書房當成收發室的隻有眼前這一位,絕無二家。
我們的肖逸塵肖大軍師習慣性的無視雪翼內心的吐槽,笑眯眯的直視田虎臉上的槽點:“將軍,我們開始吧。”
田虎強迫自己不去想軍師臉上那熟悉的賊笑是什麼意思,以最快的速度逃出肖逸塵方圓十米的範圍:“是,帶上來。”
石頭再次以犯人的身份站在眾軍前麵,隻不過,眼前之人已經不是二皇子。
肖逸塵當然沒指望前麵的小孩能說出什麼好話,所以,他先開口了,畢竟脾氣好不是有受虐傾向:“石頭,你猜猜看,肖某是要做什麼。”
“軍師大人的思量,我想不到。”
“多謝誇獎,但是,你應該可以想到。”
“哼,請軍師直說吧。”
“好吧,那肖某就直接說明了,數天前的排查,皆是為了軍中叛徒一事,你在牢房,就代表已經認罪,肖某自然不會再提。”肖某淡定的拿起手邊的茶杯,喝了一口,“今日要審的,是你與外族私通。”
“這個,軍師。”田虎剛想說話。
肖逸塵抬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誒呀誒呀,叛軍,叛的是魏軍,而勾結外族,是叛國,等級不同,不同。”
“反正總要一死,罪名已經無所謂。”
“當然有所謂,因為這代表著,到底是你一個人死,還是九百九十九個人和你一起死。”
肖逸塵輕咳了一聲:“石頭,還記得你娘托我帶給你的東西嗎,拿出來看看。”
石頭從懷裏拿出玉佩:“怎樣?”
“很好,那你還記得,那封信嗎?”肖逸塵又拿出了一個信封,“田將軍,親眼所見,你說你不認識字,所以,是肖某念給你的。”
“是。”
“你在說謊,一個將死的認罪之人,是沒必要說謊的,除非,你還有不得不隱瞞的事情,或者,你有不說的苦衷。”
“我沒說謊,我確實不識字。”
“可有人能證明?”
“大家都能。”
“所以,我才說你說謊。”肖逸塵放下茶杯,悠閑的摸出了一把折扇,瀟灑的打開,扇麵上青竹翠葉,飛鳥流水,好不悠閑。
“你的話,從一開始就是錯漏百出,肖某沒有馬上揭穿,完全是因為不忍心打擊你弱小的心靈,想不到,都過了一個晚上,你還是一點都沒想通啊。
剛見麵的時候,你已表明自己不認識我,那麼你可能是剛剛加入或是在其他地方調過來的、或者在軍中非常沒地位的人,而你剛剛說大家都知道你不認識字,很顯然,你並不是這三種,這是其一。
一塊普通的滿大街兩文錢都能買一個的玉佩,沒有任何特征,沒有任何辨識的工具,你摸了一下就知道是你娘的,這不合常理,這是其二。
我念的信中有說到,你娘給你做好了新的棉衣,當時你沒有質疑,這說明你覺得很正常,至少每年都有,一個富裕的可以給當兵的兒子每年做新棉衣,卻要拿幾文錢一個的玉佩當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