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方進去收拾傷口,順便沐浴更衣,出來就看見拓跋子書一臉不安的坐在院子裏。
“陛下,三師鏢局的探子已經去探消息了,白凡將軍草民也已經派人去找了。”
“多謝盟主,是子書,都是因為子書,眾位將士才會死,是子書,害死了他們。”拓跋子書看著手心,那裏,還有剛剛尚方拉著他跑時留下的血跡。
雖然,玉子清多次告訴過自己,帝王之路注定染滿血腥,可真正走到這條路上的時候,這滿手的血腥竟然如此沉重,這便是深陷地獄的感覺嗎。
拓跋子書低著頭,沉思,如果這個時候太傅或者肖先生在,會說什麼。
太傅一定是慢悠悠的喝著茶:“大皇子,你可知你是我見到的上位時間最短的皇帝,也許想要讓你成功,最好的方法就是回去皇後肚子裏,再重生一次。”
一股深深的無力感襲來,早在自己收到拓跋鏑的消息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接下來發生的一切,自己的二弟,也是千古一師的弟子不是嗎,那這麼多年,自己究竟從太傅身上學了些什麼,權謀還是算計,或者都不是。
還有國師,奉命鎮守平城的國師又怎樣了,二弟占領平城,那國師就隻有兩條路可走。
尚方看出拓跋子書動搖,坐在旁邊安慰道:“陛下,今後想如何我尚方定權力支持。”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拓跋子書起身,捂著抽痛的額頭,“請讓我靜一靜吧。”
“好。”尚方把拓跋子書送回房間,絕塵子正好進來。
“盟主,查到消息,鎮守平城的國師,也被抓了。”
“這件事情有必要讓陛下知道。”尚方沉吟了片刻,“白凡將軍可有消息?”
“還沒。”
“再找。”
尚方煩躁的回到書房,魍魎鬼城戰役結束後,莫問天再也沒有進一步指示,會是已經放棄了嗎,尚方努力搖了搖腦袋,瞎想什麼,陛下深得人心,怎看都比拓跋鏑強的多,那莫問天就是退隱不想管了,可是。
尚方煩躁的抽出兵書,打仗什麼的,真的不是自己強項,就算是有意幫拓跋子書奪權,在兵力不足智力跟不上的情況下,硬打很難成功。
白凡好不容易擺脫追兵,逃進了一座山裏,別問我是那座山,魏國山這麼多,白凡怎麼可能那個都認識。
確認這個不知名的山頭安全後,白凡找了個水潭解下,銀白色的盔甲,雪白的裏衣已經被鮮血染紅。
草草處理了傷口,白凡警惕的開始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儒門生存準則其中一點,如果迷路,一定要先熟悉周圍地形。
天色漸晚,遠處隱隱升起了火光。
白凡的神經馬上緊繃了起來,在這種荒山,如果碰到人的蹤跡,那不是絕對的好事就是絕對的噩夢。
撥開草叢,隻見一個年輕公子獨自坐在火堆邊,一頭烏黑的頭發綁著複雜的發冠,發冠上綴著各種各樣的裝飾品,身上是淺藍色的絲綢衣袍,掛滿了寶石珍珠,華麗的十分和諧。
看不出是哪裏人,看不出是什麼身份,但是唯一肯定的是,不是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偷窺非是君子作為啊,看都看了,還不出來。”那位公子轉過身來,看著白凡的方向,挑著眉毛咋呼,“你偷偷的看,我可以無視,但是你看了這麼久了,也沒動靜,到底是在想什麼,如果是看上本公子美貌,那多謝,本公子是個正常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