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三個月便是整頓朝局,按功行賞,補辦了肖逸塵的葬禮。
奈何鏡山已經封山,唯一與肖逸塵聯係緊密的雪翼還在邊關請不動,拓跋子書隻好托了人去昆侖山尋道門掌門充當家屬,在鏡山附近找了個風水寶地立了一個衣冠塚。
墓中隻有一身從未穿過的軍師官袍外加拓跋燾特製的官印一枚,一柄道尊帶來的過去肖逸塵玩壞的拂塵和肖逸塵留在禦書房的一套紫砂茶具。
拓跋子書讓史官編寫肖逸塵事跡成冊,流入民間,並舉國齋戒九日,以國士之禮風光下葬,規格僅次於國君。
道尊躲在墓碑後麵哭的稀裏嘩啦毫無先天高人形象可言,前來吊念之人繞著鏡山滿滿站了十裏,在鏡山之下長跪三日三夜,為肖逸塵誦經祈福,祈求他一路順風,整個鏡山,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墓碑,代表了肖逸塵這個人。
十萬人之眾,齊齊祈求,鏡山雲霧繚繞小雨迷蒙,仿佛在敘述,故人已去的悲哀。
鞠躬盡瘁十幾年,一生風雨無數,也曾受盡世人唾罵,也曾與天為敵走投無路,隻為心中一點信念,隻為那個簡單無比卻又不可能實現的理想,雖身死,尤未悔也。
直到最終的最終,所有算計都隨著生命的落幕告終,屬於肖逸塵的計謀已經結束,洗盡鉛華之後,原來滿手血腥滿身汙穢的肖逸塵,也有這麼多人祈禱他升入天堂。
一身黑色道袍的莫問天站在不遠的山頭看著下麵的景象,難得沒有穿的一身華貴貴的無與倫比。
心中隱約還是憤憤不平的,明明自己家就在長天秋水隔壁,怎麼現在好像是被霸占了,肖逸塵死的墳頭都長草了,現在才念經是不是晚了點,還有那個拂塵,那明明就是肖逸塵第一次把拂塵抽短時的那個,道尊你這個愛好真是無法言表。
最終的最終,莫問天隻能是一揮拂塵,拂去天上陰雨:“哼,死了不知道多久的人了,烏雲湊什麼熱鬧,既然願意跪,就讓他們好好跪著,也不枉費肖逸塵為了地下那群愚民出生入死的。”
拓跋子書表示,自己真的特別想當一個明君,但是太傅從來沒告訴過自己,當明君會被人逼著大義滅親。
嗯,其中最讓人頭疼的就是拓跋鏑,人沒消息,行動就跟小孩子過家家一樣,拿到手了,玩了兩天膩了就扔到一邊。
拓跋子書看著龍案上堆積入山高的奏折,全是關於拓跋鏑的,再看看站在自己麵前一副國家棟梁樣子的傅子寒,也是為了拓跋鏑來的。
“那陛下是不準備追查了?親王野心不小,殺父在前,逼死太後在後,如此重罪,不可輕饒,先皇與太後在天之靈也不會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