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6 莫使金樽空對月(1 / 2)

京城有女千千多,驚鴻一瞥似天仙。芙蓉帳暖青竹馬,笑盡天下君郎顧。----賜翠花。

這首詩前後二句之間斷層,中間缺了一些,但是掩飾不了作者的狂傲,不屑,對青竹馬的讚美之情,笑盡天下君郎顧,一句不曾說美人多美,用一句貶低天下君,去襯托了青竹馬的美。

當把這首詩放在一個九歲學童的身上,好像大大的不拖。京城有女千千多,可見越女無數,但在一個小小的孩童身上,太別扭。

不論怎麼樣,掩飾不了對青竹馬的讚美之情,也隱藏不住作者的才情。這首詩一時間在平川村這個小小的村子裏,就像平地炸響了地雷,一個個對小小的王第誌驚為天人,人人稱之神童,神童知名就此而來。

但是在當時,馬翠花也是有小小才氣,對這首詩有不同的理解。京城有女千千萬,各個美貌似天仙,誌哥哥不屑一顧,天下人都笑誌哥哥傻,但誌哥哥卻鍾情於她,依然娶了她,情人眼中出西施,正好是笑盡天下君郎顧的最好解釋,這麼讀這是一首表白詩。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郎有情,妾有意。

這首詩對於翠花就像是私定終生,雖然都是小孩子,但是女孩子早熟,比王第誌成熟了許多,歡天喜地地把這首詩當作定情詩。

現在豆花提出這首詩,也暗暗指出你與我家小姐有過婚約,現在你應該有什麼答複了?你是否有當時的豪言壯情?你還是不是男人?這最後一句是對王第誌的不屑。

我家小姐對你的情,你看在眼裏去裝作不知,你當時的豪言去哪裏了,你的壯誌丟哪裏去了,現在像懦夫一樣,是懦夫。

確實自二年前關係淡了,當時他豪氣衝天,十二歲之年參加鄉試,自認為唾手可得,但老天對他好像開了玩笑,居然暈倒在考場,考場失意,誌氣銳減,加之二人地位日漸懸殊,他就再沒有過任何心思了。

現在卻被一個丫鬟,當麵指責他是懦夫。

“你!”王第誌起身瞪著豆花,準備出手。

“怎麼?不敢!哼!懦夫就是懦夫。男兒血可流,頭可斷,誌氣不能無。你看看你這二年,有什麼作為,瞻前顧後,畏畏縮縮,垂頭喪氣,哪有當年之勇。”

“你!”然而在豆花的雙眼瞪視下他很快敗下陣來,在那雙大眼睛下好像看穿了他的內心。“哼!我這是韜光養晦。”王第誌一甩秀,撇過頭。

“不知郎君蹈光養晦如何,就請郎君把這首詩補全,一展郎之才。”馬翠花從懷中拿出一張褶的皺皺地書紙,雙手恭敬的端在王第誌眼前,雙眼微紅,但充滿了倔強。

“這!”王第誌餘光一掃,眼神一陣恍惚,一陣慌亂。

翠花看到王第誌的一絲慌亂,身體一晃,眼神一陣失望,但是倔強的把紙端在王第誌麵前。

一種今日你不給答複,那就今日之後恩斷義絕。

“你”鼻尖嗅著淡淡的茉莉香,還是那樣的迷人,讓人沉醉,那個熟悉的香味還在,但早已物是人非,他也沒有任何準備,看著她咬牙堅持的倔強神情,好像又回到那個無憂無慮的童年。

他那時年少,做是毫無後顧之憂,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一日,劉家小孩偷了別家三個饅頭,當時王第誌覺得此事有辱讀書人,便上去理論,但那小子不過他怎麼說,都是搖搖頭,大口吃著饅頭。

氣上心頭就對那小子拳打腳踢,讓他知道讀書人要有氣節,但那小子嘴硬,就是不承認也不給那家道歉,怒氣攻心,下手重了,但是那小子就是不承認也不道歉,王第誌覺得這種敗類打死為妙。

但小丫頭拉住他了,當時就是這個表情,眼中充滿淚水,卻又掩飾不住她的倔強。最後把那小子收到她家中,後來王第誌也慢慢明白。在饑餓交迫的時代,講讀書人的氣節是多麼可笑,多麼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