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忠還是明白事理,從裏麵看出問題關鍵,擺出長者姿態,將家中的不合壓了下去。
“大哥說得輕巧,進士又不是大蘿卜,說考就能考上,大哥一個秀才都考了十多年了,不見得考上,就他,哼!在等三十年吧!”李氏說著白一眼王第誌,一臉不屑。
“你沒聽到陛下要第誌三年內舉人及第嗎?”王守忠語重心長道。
“那還不是他自大,狂稱天師,陛下的懲罰。”
“你腦袋怎麼轉不過彎啊!誰說懲罰不是好事,你讓陛下惦記惦記,讓你三年內考一個進士,你還不高興地跳起來,茫茫人海有陛下照著,哪有這麼好的事,用腦袋想一想,這是陛下的恩賜。
隻要第誌文章稍稍達標,那些考官還不是一路放著第誌,誰敢難為陛下看中之人,或者他們恨不得多教第誌一些,好一路過去,為陛下,為第誌,為自己,做個順水人情,天下哪有這麼好的美事,你磕破腦袋也求不來,這是幾輩人修來的福氣,你還嫌這嫌那,真是丟臉。”
“哪還有百兩銀子,千斤黃金。”李氏有弱弱的反駁一句,王家眾人也是一驚,突然意識到這才是最要命的,臉一跨,一臉急色的看著王守忠,想從他笑嘻嘻的臉上得到答案。
李氏一看眾人的表情,得意洋洋她的臉,笑嘻嘻看的自家大哥的臉,心說任你說的天馬行空,巧舌如簧,這是不可避免的。
王第誌作為當事人,想說二句,但最後壓下去了,有些話不是他說了更有說服力,而是這個大伯說的有震撼力,而且這出風頭的事情,讓自家人也沾沾光,他們臉上的笑容,不正是他所追求的嘛!自嘲一笑,喝著茶,看著他們的悲歡離合,這才是人生第一大幸事。
“咳!”王守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見沒有茶水,搖搖茶壺,王大娘趙氏白了一眼高深莫測的丈夫,跑去廚房那水去了。
一時間眾人麵麵相覷,亟不可待,但是又不敢催,隻好眼巴巴看著,希望他一次性把話說完,不要掉大家胃口。
茶水上,王守忠喝口清茶,潤潤嗓子,這才開口。
“當然是翠花了。”
“怎麼可能是翠花?她怎麼會為第誌舍得千兩黃金。”王家眾人皺著眉,一臉的疑惑。
劉氏看看自己風淡雲輕的兒子,又看看高深莫測的自家大哥,一個腦袋二個彎,怎麼想怎麼轉不過彎。
“咳!”王守忠咳嗽一聲,將大家的目光集中在自己麵前,挺挺胸膛,像是說自己的事情一樣。“為君撒的萬貫財,一心一意為郎君,賜賢淑良德,這不是陛下都安排好的事情,大家著什麼急。”
“那,可是陛下要第誌親力親為?”王老四皺眉問了一句。
“嗬嗬!這就是陛下的高明之處,翠花撒萬貫財為郎君,但卻要第誌事事親力親為,很矛盾,但是其實是一碼事。”
“怎麼一碼事?”王老三急切地問道,他對自己兒子文采還是比較放心,但是賺錢可不是他讀書人能賺到的,賺錢的是商人,不是讀書人。
“這就像前些日子,翠花送的那一批豬羊雞,第誌不是在其中拿了一部分嗎?要是第誌不拿,轉手讓鄉親們養活,翠花幫他沒有?”王守忠問道。
“沒有,第誌沒有哪一隻,怎麼能算幫。”王老三搖著頭。
“那第誌從那拿到一份分成,算不算他的?”王守忠又問道。
“算,不算。”王老三一會點頭,一會搖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王家眾人聽著都快急死了,恨死文縐縐的王守忠,說話都不痛快。
“其實這些鄉親都是第誌親力親為感化的,陛下一日能賺千金嗎?不能,都是我們感念陛下,甘願為陛下驅使,同理,這怎麼不算第誌的了,陛下愛民如子,希望第誌也繼承陛下的美德,愛民如子,舍身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