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蛐蛐清脆的叫聲傳遍整個森林,貓頭鷹的叫聲則更顯淒厲。
兩匹馬“嘚嘚”在官道上急速奔跑,身後帶起風塵無數。
突然從一邊竄出來的飛鏢雨帶著淩厲之勢向著他們飛射而來,前麵的馬匹揚起前蹄嘶鳴一聲,兩人迅速翻身下馬,背靠背轉動手中武器,隔絕由遠及近射來的飛鏢雨。
飛鏢過後,又有數十黑衣人從四周竄出,爾後將兩人團團圍住。
一身紅衣的軒轅清看著那些黑衣人,不屑的哼了一聲。
“你們又來送死了?話說,我們又不是蜜糖,你們一個個的幹嘛追著我們不放。”
說完就摸向腰間的軟劍,隨時準備出手。
身穿黑衣的軒轅楓將手中的劍直指大地,眼中神色冷峻,腮幫子緊繃。
分不清是誰先出的手,一時間刀劍碰撞聲、哀嚎慘叫聲不絕於耳,所有聲音混雜在一起猶如魔音,驚起林鳥飛散。
倒下的人不再站起,站著的人前仆後繼,一時間這片原本寧靜的土地堆滿了如山一般的屍體。
正躺在一棵樹上閉目休息的白素皙被刀劍碰撞聲吵醒,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看著底下的打鬥,眯著的眼睛瞬間睜大,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場激烈的戰鬥。
看至精彩之時,甚至忍不住拍手叫好,但想到此時自己若出聲,那麼她小命或許難保,隻得忍住了腹中滿腹叫囂。
一臉冷峻的軒轅楓突然悶哼一聲,看了身前毫發無傷的軒轅清,冷峻的麵容顯然鬆了一口氣,反手便將手中劍插入身後一人的身體。隨即將劍使得更加快速,白光一下閃過,又有幾個黑衣人在他麵前喪了命。
軒轅清聽到了他的悶哼聲,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看到他腹部滲出的鮮血時,將手中的軟劍割了正在與他糾纏之人的喉嚨,轉身急急喊道:“大哥?”
“沒事。”說話間又轉身處理了軒轅清身後的一個黑衣人。
時間流逝,還站著的黑衣人越來越少,他們是死士,任務失敗,早晚都是死。
隻剩一個人時,軒轅楓看了軒轅清一眼,說道:“留下活口。”
軒轅清應了一聲,長袖一揮,那人就像入定一般站定,眼神呆滯。
將那人製服住,軒轅清轉過頭看著軒轅楓身上的傷口,毫不掩飾自己的擔心,“大哥,你的傷?”
“無礙!”
軒轅清卻是不管他,拉過了他的手,仔細的把了脈,確認無毒後才鬆了一口氣,說道:“就算是小傷,那也得盡快處理才好,大哥就是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子。”跟小時候一模一樣。
軒轅楓無奈的笑了笑,但也隨他將自己的衣衫脫下,露出健碩的肩膀,低頭看著他靜心包紮自己的傷口,一時間冰冷的心似是也慢慢升起了溫度。
在遠處的白素皙看著他露出健碩的肩膀,紅了臉頰,但看到他背上隱隱的傷痕時,心中對他的同情大過了羞澀。
這人到底經過了多少磨難,身上才會有那麼多的傷痕,即使經過歲月的洗禮也無法完全消失。
等一切都弄好後,軒轅楓走向前,將黑衣人的麵巾扯下,查看了一下他的衣領和舌頭,確認沒有毒藥時,才說道:“給他解藥。”
軒轅清走上前,從懷中掏出了一個藥瓶,給他喂了一顆藥。那人眼珠轉了轉,隨後恢複了正常。
“誰派你來的?”冷峻的麵容猶如阿修羅,刀斧精心雕刻過的下頜此時正緊繃著,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無形中給人強迫的壓迫力。
突然他的耳廓微微一動,直直向著白素皙所在方向看來。那眼神,即使是在黑夜中也掩藏不了鋒芒。
白素皙倒抽一口冷氣,下一刻,一塊石頭就夾著淩厲之勢向她射來,她猝不及防,從樹上摔了下去。
抬起頭來時,卻見軒轅楓已經到了她的麵前。她揉了揉自己摔痛的手臂,卻是毫不畏懼他可怖的冷峻目光,訕笑著對著他說道:“剛剛你們演的戲可真精彩啊!嘿嘿……”
軒轅楓麵無表情,隻是看著白素皙的臉,眼中神色晦暗不明。
白素皙被他看得心慌,但臉上也毫不畏懼,仍然笑著說道:“那啥,你們戲也快完了哈!那我就不多久留了。”
嘴裏嘀咕著“今晚夜色真不錯”,就準備踏腳離去,哪知還沒走出一步,就被身後的人扯住了衣領。隨即她隻感覺自己的身體做了一個拋物線,就與大地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
軒轅清看著她嘴中不知何時塞進去的草,頓時不客氣的大笑了起來。
白素皙將嘴中的草吐了出來,站起身來,抬起頭瞪了他一眼。她可是看得很清楚,如果剛剛他能接住自己,那麼她也不會摔得那麼慘了。可就在她要砸到他時,他向後退了一步。
軒轅清見她瞪自己,蹲下身,嬉笑著道:“剛剛你被拋過來的樣子真帥。”說著還用手比了一個弧線,嘴裏還不停的叫喚著。
白素皙恨得咬牙,但也無法跟他們硬拚,誰叫自己技不如人呢。早知道就該把母親交給自己的好好學一學,現在也不至於被人如此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