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如果這時候還要來追究什麼恩怨,隻怕這裏的人都要交代在這,而她還不想死。
席地盤腿而坐,將琴置於自己腿上,清冽的琴聲從指間傾瀉而出,連空氣似乎也漸漸震蕩起來,一圈一圈的音波猶如實質般打破了原先的音調,還給了這片客棧一片清明。
戰局急轉而下,兩個人對一個人,顯然是綽綽有餘,那黑衣人被兩個人共同攻擊,節節敗退,最後吐出一口鮮血,倒了地。
白素皙琴聲歇下,外麵的琴聲也停止,元七追了出去但很快又返回。
“喂,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從認識你們到現在我都遇到三次追殺了,現在更是地魔宮魔琴使者魔音都出現了。”白素皙等元七回來就張嘴問道。
地魔宮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殺手組織,誰能出得起高價,誰就能讓他們出手殺人,不死不休。
現在她為了他們得罪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殺手組織,估計以後的日子將不再平靜,她還不想那麼早死,怎麼辦,這兩個掃把星。
隨後看到地上滿地狼藉,火氣更是一下子湧上了頭頂。
“我的小店,我的酒?你們……你們這兩個掃把星,如果你們不能賠償我的損失,就從這裏滾出去,本姑娘不招待了。”
白素皙氣呼呼地指著門外,這裏可是她和母親能保持聯絡的最後一個希望。世界那麼大,這裏毀了,她們母女再難相見。
想著想著,心頭不是氣憤,而是悲涼。
她有父親,可父親在她五歲的時候就已經拋棄她們了。而現在如果母親找不到她的話,是不是意味著她在這世上再沒有親人。
一個人浪跡天涯麼,天寒誰來與她溫暖,天熱誰來與她清涼。一個人生活了太久,她快忘了有家人陪伴的溫馨快樂的生活是什麼樣的。
多少次午夜夢回,她想要她的母親回來陪她。
可是現在,如果這裏毀了,她的母親該怎麼找到她?
元七看她喪著一張臉,撇了撇嘴,將自己腰間的玉佩丟給了白素皙。
“諾,這塊玉佩就是盤下你這家小店也是綽綽有餘的。”
白素皙看著那塊玉佩,抓過來直接扔到元七的頭上。
“你們這些人隻知道用錢來衡量價值,卻不懂得這背後的意義是多少銀錢都賠不起的。哼,誰稀罕你們的臭錢,損失我也不要了,你們馬上離開這裏,本姑娘不伺候了。”
白素皙說完這些就去收拾破爛的桌椅,躲在一旁的小二見危險解除了也趕緊來幫忙。
元七看著那嬌小的身影倔強的在一片廢墟中穿梭,心裏產生了些許愧疚之感。
轉過頭看著自己的大哥,見自己的大哥也盯著那抹嬌小的身影,開口道:“大哥我們要不要幫幫她?”
元一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去吧!”
“那你呢?”
“去找木匠。”
元七看著他遠去的身影,暗暗歎息,難道自己就隻是一個做苦力的嗎?
有了兩個人的幫忙,這間小酒館很快就被收拾的幹幹淨淨,隻是那幾壇被打破了的酒卻怎麼都找不回來了。
對此,元七心裏愧疚的同時也有可惜,這麼多好酒,夠他喝個幾天了,可如今?
元一雖然仍然麵無表情,但遇到白素皙的時候,眼中還是出現了其他的情緒。有疼惜,有愧疚……太多太多,多到複雜難言。
“喂,你不能將我們趕走。”元七看著將他們的東西扔出來的白素皙,對著她可憐兮兮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