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遠處的墨南看得心驚,怪責這七皇子實在是不靠譜,這不是打草驚蛇嗎?
奈何七皇子不聽勸,硬著頭皮也要來這一遭,彼時他就算想勸,也被他用身份壓下自己滿腹的話。
而自己此前也被交代過,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不能出手,然而此時看著軒轅清陷入如此境地,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聽他的話。
而正在他猶豫之時,幾把大刀就已經架在了軒轅清的脖子上。他剛要出手相救,卻見軒轅清朝著他所在的方向搖了搖頭。
他隻得不甘地歎了一口氣,深深地看了一眼軒轅清,最終消失在了夜色中,為今之計,他隻有先去找李策。
軒轅清被抓住後,就被押到了一個密室。他被那群侍衛推攮進去的時候,摔了一個狗吃屎。而那些侍衛看到他此番狼狽的模樣,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軒轅清一起來就想反抗,哪知那些人反應也快,一眨眼間便將明晃晃的大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軒轅清訕笑著縮到角落裏坐著,然後被眾多侍衛簇擁著的軒轅敏走了進來。
他看著軒轅清,先是嘲諷的勾起了唇角,然後才居高臨下地對著他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殺你嗎?”
軒轅清很是配合地點了點頭,軒轅敏看著他這幅搞不清楚局勢的傻樣,嘴角的嘲諷意味更加濃鬱。
“因為我要讓你看著我登上皇位,到時候我要讓你受盡這世間最痛苦的折磨。你眼中的希望讓我不爽,我會一點點敲碎你心中的希望,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殘忍的勾起了唇角,然後向著後麵揮了揮手。
軒轅清似是此時才意識到自己不該如此莽撞,看著軒轅敏眼角的殘忍弧度,他莫名慌了神。至於為誰慌神,他可以肯定不僅是為了自己。
看著後麵侍衛手中黑褐色的藥汁,刺鼻的味道蔓延在他的鼻尖,讓他變了臉色。
軒轅敏以為他害怕,正要親自喂他喝下,卻見外麵傳來了通報聲。軒轅敏不甘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吩咐一邊的人決不可讓軒轅清逃走,然後走了出去。
那些人正要再次喂軒轅清喝下那刺鼻的黑褐色藥汁時,卻聞到一股清香味,眼神一下子變得癡呆,然後將那碗藥汁在旁邊倒了,一行人又走了出去,隻留下兩個人看守著軒轅清。
軒轅清此時卻是心中五味雜陳,他本以為自己的五哥還不至於那麼泯滅人性,沒想到他竟是想要將自己給毒瘋。
若不是自己將曼陀羅的果實製成了粉末,迷幻住了他們,指不定自己今後會有多慘。現在回想起來,他自己都被自己的莽撞嚇傻。
可現在想再多也沒有用,他應該好好盤算一下自己該怎麼從這裏出去。
如果軒轅清沒有猜錯,他應該會在父皇昏迷第七天行動,那麼時間就應該是明天晚上了。這麼短的時間自己應該怎麼辦。
他估摸著曼陀羅的作用快要到了時,立即將自己的頭發弄亂,眼神呆滯,偶爾用手抓起地上的草忍著惡心便將它送進自己的嘴中。
外麵看守的兩個人看著軒轅清這幅癡傻呆愣的模樣,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人忙出去稟報軒轅敏。
那侍衛見軒轅清瘋了,歎了一口氣,沒想到曾經如此風華絕代的一個人現在竟然變成了這番模樣,皇家無情,果真如此。
李策聽到墨南的稟報後,拍著自己的大腿就罵道:“這個傻皇子,他竟然……唉!”
他歎了一口氣,然後看了墨南一眼。
墨南莫名其妙地看著李策,“ 可有什麼不妥?”
李策此時恨不得咬掉自己的牙齒,歎氣道:“說起這個皇子,他傻到是不傻,隻是不想讓自己連累了其他人。”
“大人是說……”他是為了保護我才不讓自己出手的嗎?
李策隻是歎氣,並不曾說話。
墨南心中一震,軒轅清雖然胸無大誌,但對下人從來都是在京城公子哥中最好的一個。想到他平時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卻是從未將他看做一個下人。
想得越多,他心裏對自己不尊重軒轅清的做法就越發鄙視和愧疚,對著李策拱了拱手,就向著外麵走去。
李策趕緊喚住了他,說道:“你這是做什麼?七皇子當初不讓你救他,肯定是有他的考量,現在若是你貿貿然前去搭救,豈不辜負了七皇子。”
“那要怎麼做?”墨南轉身,頭上青筋暴露,顯然是陷入了極其著急慌亂的狀態。
李策將軒轅清帶回來的那塊玉佩給墨南,然後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就揮手讓他出去了。
而第二天晚上,軒轅敏便以探尋軒轅震宇為借口,去了他的寢宮,從暗格中拿出了傳國玉璽,因為內心激動,雙手都在不聽的顫抖,看著手中黃絹上的紅色璽印,幾次忍住想要大笑的衝動。
次日上早朝的時候,軒轅敏在首位之下專門替他準備的椅子上坐了,眼神掃過蘇涼。
以蘇涼為首的派係立即跪了下去,其他人見狀,也跟著跪了下去。
軒轅敏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對著旁邊的太監使了個眼色,那太監立即捧了一份聖旨,朗朗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近日,朕漸感身體愈發不適,特將儲君之位傳給朕的嫡長子軒轅楓,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