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空氣裏彌漫著青草的味道,暖暖的陽光下,枝葉上的露珠正散發著褶褶晶瑩。如此爽朗的早晨,本該是放鬆鍛煉的好光景,而此刻的尹宅,餐廳裏的氣氛卻是愈見冰冷和緊張。
餐桌正中央,坐著一位年約六、七十歲的老人,休閑的著裝絲毫掩蓋不了他魄人的氣質。在他的旁邊,如同王子般高貴的男生正優雅地切著餐盤中的火腿,精致的五官透著妖異的魅惑。
與男生的悠閑比起來,老人的表情明顯有些嚴肅,銳利的雙眼緊緊地注視著前方。
“張嫂,‘請’小姐下來吃飯。”低沉的聲音驟然響起,老人僅剩的一絲耐心終於消失不見。
管家張嫂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有些擔心地看了看正吃得津津有味的少爺,一時拿不定主意。
“張嫂,把小瞳的早餐打包,我們要去上學了。”從頭到尾都沒有抬頭的男生,緩緩吐出這麼一句話。甚至沒有看一眼旁邊的老人,就徑自站起身向樓上走去。
像是童話裏的城堡,柔軟夢幻的公主床上,美麗的女孩安靜地躺在那裏。尹姬羽走近床畔,纖長的手指略過女孩的額際,停留在旁邊的卡通鬧鍾上,輕輕按下。
“咕咕,咕咕……美麗的公主,起床了……咕咕,咕咕……”
嘈雜的布穀鳥的叫聲打破了早晨的靜寂,璃若瞳微凝眉頭,小巧的鼻翼皺成一團。澄澈迷蒙的眸子張開,在接觸到眼前的尹姬羽時,瞬間盈滿了甜蜜。
“哥哥。”慵懶地伸個懶腰,璃若瞳打著哈欠撐起身子。從她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今天的她又沒睡飽。
尹姬羽微笑:“去換衣服吧,我在這裏等你。”
璃若瞳眨眨眼,像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哥哥不是應該在樓下等我麼?”
“不了。”尹姬羽輕揉她的發絲,“哥哥今天有些事情,要早點去學校,所以讓張嫂把你的早餐打包了。”
“喔,這樣啊。哥哥等著,我現在就去梳洗。”說著,璃若瞳飛快地跳下床,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的男生悄然蹙起的眉頭。
客廳裏,老人鷹聿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正從樓上下來的尹姬羽。璃若瞳跟在他的身後,白皙的臉龐有絲剛睡醒的潮紅。
“姬羽,到我書房來一下。”完全命令的口吻,老人在看了尹姬羽一眼後,率先走向書房。
“爺爺?”聞聲,璃若瞳抬起頭,這才發現屋裏多了一位老人,“爺爺,早……”她低下頭,聲音很輕,有著恐慌的味道。
老人不語,甚至沒有看她一眼,徑自從她身旁走過。
璃若瞳的頭垂得更低了,低到任何人都無法看清她的表情。她咬緊下唇,粉嫩的唇瓣立刻透出一層慘白。
尹姬羽微皺眉頭。
他走到她身旁,握住她冰冷的手:“小瞳先在車上等著,哥哥馬上就來。”
“嗯。”璃若瞳重重地點一下頭,盈水的雙眸仿佛下一刻就能滴出眼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