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輪回(2 / 2)

“小姐就是聰慧,雖年方14,卻已是傾城模樣,等到及笄,相府門檻定是會被踏碎的。到那時,嘿嘿嘿……(奸笑……)”隻是念兒卻不知,真到那時,蘇落吟的生活,會是怎樣的翻天覆地……

再轉回視線。

輕輕將木簽放回小屜。

“我還是蘇落吟,雖然落非洛…”不過還好,真的還好……起身,旋轉,任清風吹起青絲,吹起裙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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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華麗的分割線———————————————午時,吃了些素齋,蘇落吟便在琢磨些東西。

“小姐在想什麼?”念兒問道。

蘇落吟談笑不語。

待到申時。起身,執起念兒的手,向外奔去。

她的簽,還未解……

出了小院,入目的便是那般的景。水榭樓閣,隱藏在一片碧綠中,那是婀娜多姿的柳,和萬年常青的鬆。嫩綠的草地上,細碎地鋪著一層鵝卵。幾個庭院錯落在這周圍,各自有一番風景,各自有一番韻味。

這裏是寒齋寺的後院,是皇帝與皇親國戚留宿的地方。蘇落吟住的清幽閣,便是其中之一。

散步似的再走上一段路程,便能看到通往禪間的閣廊。沒有琉璃宮燈,沒有高樓翠瓦,隻是尋常的朱廊青柱,但卻素雅而安詳。

再走一段,便到了眾僧所住的廂房,靠著走廊,一間間井然排列。對麵是中院,廚房茅房相對而立,一個柴棚,一口古井,一棵百年鬆,古井上還有打過水的痕跡。

尋來一個青衣小僧,由他帶領著尋到主持所在的禪房。依然是朱門紅窗,從外麵看,與其他的沒什麼不同。得到通報,將念兒留在門外,蘇落吟獨自一人走進廂房。

廂內的陳設和廂外大不相同,用一個字來說,就是“靜”。是兩間,由一麵鏤空竹屏風隔開。正對的牆上是一個大大的“禪”,而下是一張木席,置一尊小佛和一鼎香爐,香還在徐徐的冒著煙…正中央是一張八仙桌,隻置了一套茶具和文房四寶。靠窗是兩塊明黃的坐墊,和一局未解完的棋。透過鏤空屏風隱約可見,一張木桌,一張炕。青煙彌漫在禪間,淡淡的香氣,有種安神的功效。蘇落吟隻覺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繈褓,一顆心漸漸靜下了……

住持慧空正立於窗邊,據目測,是個慈祥的老人。見到蘇落吟,他眼中閃過一絲了悟。落座,倒茶。誰都沒有先說話,隻聽聞水由高出落入杯中的聲響。嫩綠的葉尖在杯底打著旋的上升,舒展,一股清香撲麵而來,是碧螺春。

終於,慧空首先打破了這片靜————

“小姐可為這簽而來?”

“正是,自從取了簽,還未曾求解。”聽念兒說,這簽並未來及求解,真正的蘇落吟便出事了。

將內容寫於紙上,慧空接過,細細觀摩半晌,沉吟一會,才抬首看向蘇落吟。除了眼中一閃而過的不知名的光,慧空臉上除了安詳還是安詳,看不出其餘表情。

“這不是一根上上簽,亦不是一根下下簽。”頓了頓“正如同,你既是屬於這,又不屬於。”滿意的看到了落吟臉上的驚異之色。

“小姐既是因機緣而來,又是命中注定…老衲隻能算出如此,至於因何機緣,小姐日後定會知曉。這是天命,所謂天機不可泄露,老衲已透甚多,日後必遭天譴……”慧空幾不可見的搖搖頭。

卻見落吟並未完全懂得,聽聞又不好再問,欲言又止的糾結模樣,難得的輕笑出聲:“解簽無妨。”

蘇落吟長吐口氣,隨即又有些不好意思,那是被看透的尷尬。

“小姐所得是姻緣簽,別後總是念,姻緣牽絆,劫與執念相交織,隻在一念之間。”

謝過主持,蘇落吟變回去了,沒想到這一解竟已入夜。月光似水,灑在身上,甚是涼爽。

“老衲不能多說些什麼,隻道小姐已將至及笄之年,將遇事頗多。切記切記,情字最傷人,望小姐好自為之。”

躺在床上,憶起主持的話,輾轉反側不能眠。夜,更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