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卓一航喜歡練霓裳,這是毋庸置疑的,隻是現在這一幕讓他十分困惑。
或許是瞧見他困惑的眼神,或許是覺得自己勝券在握了,嶽鳴珂緩緩地說道:“昨日,我就發現了這妮子竟然和步驚雲廝混,隻是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他是步驚雲,隻知道他武功不弱,但卻來曆不明,所以當時我就多了個心眼兒,暗中命令這妮子在局勢不可控的時候如此行事,沒想到會是這麼一條大魚,說起來也是老天庇佑了。”
“原來如此。”卓一航此時也明白了,這嶽鳴珂當時肯定是怕有什麼不可控的因素出現,所以才會有這個安排,隻是沒想到陰差陽錯,正好用來對付步驚雲而已。
隨著兩人的對話,練霓裳已經哭成了個淚人兒,泣不成聲。
步驚雲一直盯著她,看到她這副做派,心裏更加疼痛,比刀插了進去還疼,終於,他上前幾步,將她攙扶起來,說道:“起來吧,我不怪你!”
“你?”練霓裳淚眼朦朧地抬起頭,靜靜地看著他,可是心裏又感到十分愧疚,極力逃避他的眼神。
“放心吧,這一刀,就算是你償還了嶽鳴珂的養育之恩,從今以後,你是自由的。”
步驚雲在她耳邊輕聲地訴說著一句又一句寬慰的話,終於,練霓裳止住了眼淚,再也忍不住,撲進了他的懷裏。
“咳咳!”沒想到如此一來,牽動了他的傷勢,本來就凝固的鮮血再度流了出來。
“啊?雲,你沒事兒吧?”練霓裳也發現了不妥,趕緊拿出手絹,按在步驚雲的胸口之上。
“你叫我什麼?”步驚雲仿佛沒有感受到疼痛,而是問著不相關的話題。
“雲,你怎麼了?”她關切地問道。
“沒什麼,你是第一個叫我雲的人,我喜歡聽你這麼叫。”
“那我以後天天天這麼叫你。”說完她才發現不妥,貌似現在兩人好像還未脫險吧。
“霓裳,你還不趕快過來!”見到兩人這一幕,嶽鳴珂氣憤異常,喊道:“步驚雲,死到臨頭了,你還有心思在那裏卿卿我我,我看你這個不哭死神的名號算是白瞎了。”
“是嗎,嶽掌門,你就這麼自信能夠殺了我?”步驚雲將練霓裳抱在懷裏,咧嘴一笑,問道。
“嗯?”嶽鳴珂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有恃無恐地說道:“你已經中了我的獨門毒藥,不出半個時辰,就會毒發身亡,我不明白你哪來的自信,難道就是靠著天下會的這些個廢物嗎?”
麵對著他的詰問,步驚雲嗬嗬一笑,說道:“嶽掌門,別說我沒中毒,即便我中了毒,今天敗得也隻能是你。原本我還打算將你收為己用,但今天,你讓我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什麼?你沒中毒?”嶽鳴珂隨後將眼神投向了練霓裳,可後者卻沒有和他對視。
不錯,練霓裳是插了他一刀,可是這妮子卻沒有下毒,這也正是他會輕易原諒她的原因,這一刀,也還掉了嶽鳴珂的養育之恩。
“哈哈哈哈,沒想到啊沒想到,老夫也會被自己的養女愚弄,步驚雲,來吧,今日就讓我和你一戰。”或許是明白沒有別的辦法了,嶽鳴珂開始邀戰。
“戰?”聽到這個字,步驚雲不屑地說道:“就憑你嶽鳴珂,還沒有那個榮幸,你們還在等什麼,除了卓一航,全場一個不留。”
他的話音剛落,三個麵具人突然出現,對著剩下的天山派一方攻殺過去。這時候剩餘的十來個天下會眾也明白這可能是大人的後手了,隨即也加入了戰鬥。
隻有卓一航,他被人托在一邊,無法分心他顧。
一刻鍾之後,嶽鳴珂嗚呼一聲,失去了生命。練霓裳不忍繼續看下去,把腦袋埋在了步驚雲的懷裏。
“回大人,天山派已經全部覆滅。”
回話的是天下會的會眾,至於那三個黑衣人,戰鬥結束後就離開了。
“很好,把卓一航帶回去給幫主發落。”
“是!”
就在他準備捉拿卓一航的時候,突然又冒出來一個黑衣人,將卓一航提著就跑。
“什麼人?追!”
“算了,一個卓一航也翻不起什麼浪花,你們趕快通知山下的會眾,接收天山派的財物,等清理完畢之後,橫掃整個西域武林。”
“是,大人!”
見到所有人都下去了,練霓裳忍不住問道:“雲,你的傷沒事兒吧?”
步驚雲慈愛地捋捋她的秀發,說道:“放心吧,霓裳,我的傷不要緊,你義父的頭顱我得帶回天下會交差,至於其他師兄弟,我會把他們葬在一起,希望你不要恨…”
他一個“恨”字還未說出口,練霓裳便用手堵住了他後麵的話,說道:“雲,別說了,是我對不起你,我就是個不祥之人。”
“千萬別這麼說,你是個單純的人,以後就讓我來照顧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