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徒子!”狠狠拍開風衍拂上他臉頰的手,怒瞪一眼。
瞅了眼微紅的手背,風衍無奈道:“初見時我不過多看你一眼,你便罵我登徒子。阿鳳,你是姑娘家嗎?”
“本公子是不是姑娘難道你不知道?”鳳歸挑眉反駁,“何況你那叫看?目光猥瑣又下流,不是登徒子是什麼?”
“冤枉,明明是你穿……”辯解的話到一半風衍卻不再說,歎了口氣,認命道,“罷了罷了,是我的不是。”
瞥他一眼,鳳歸冷哼,甩開他,率先往客棧走去。
沒事做什麼答應出來走走,不見散心,但見堵心,還不如悶頭大睡一場。
風衍靜立原地,遙望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
街上人來人往,卻沒有人會為他駐足。
回到客棧後,風衍沒有立即回房,去二樓另一側尋了左護法紀寧。
“教主。”左護法將門關好後輕喚了一聲,及至桌前,倒了一杯酒,遞給風衍,“照舊買的清酒。”
風衍一口悶,昔日最愛的深巷清酒,如今嚐來,也不過如此。
“查得如何?”
“回稟教主,他全名鳳歸,乃是鳳家嫡子,其母於他三歲時病逝。鳳家家主寵妾滅妻,對小他三月的庶子鳳祁寵愛有加。十歲那年,其祖母西辭,其父改立寵妾為妻。……一月前,其弟鳳祁在玩伴盧銘的唆使下,背著鳳家主將其賣入醉花樓,奴名鳳兒。此後,便如教主所見。”
左護法刻板陳述著暗衛送來的消息。
“就隻查到這些?”風衍不徐不疾地倒了一杯酒,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容。
微擰了下眉頭,左護法垂首回道:“屬下無能,隻有這些。請教主責罰。”
“接著查。”
“諾。”
把玩著手中的青花瓷酒杯,風衍目光悠悠。
他可不信他的小豹子能那麼乖巧地真的被賣入花樓一月有餘而不想著脫身。以小豹子的武功,輕而易舉便可離開醉花樓,而鳳祁也不敢把此事鬧大,畢竟鳳家前嫡子賣入花樓的醜聞,於鳳家可並無半點益處。
既如此,那小豹子的目的可就叫人深思了。
風衍回到自己廂房的時候,鳳歸已合衣入睡。一人蜷縮在靠牆一側,被子滑落至腰腹,一端落在踏腳上。眉宇間微蹙,仿若有許多愁緒凝結於此。
站在床邊凝視了一會兒,風衍出手點了他的睡穴。
“不論你意欲何為,你都隻能是本座的。”
掀開被子,風衍將他輕輕攬入懷中,同床而眠。
鳳歸無意識地往他懷裏靠了靠,漸漸展眉。
酣睡一場,待得醒時,斜陽已落,華燈初上。
陡然睜開眼,眸中閃過一絲殺氣,轉瞬間又收斂,望著床頂的素色帷帳發呆。不是鳳歸不願起身,而是此刻他還在某人懷裏,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僵著身體。
風衍在他睜眼的一刹便警醒,然,他卻裝睡,故作無意識地動了下擱在鳳歸腰間的手。掌心貼著柔韌的腰,無規則地摩挲。懷中之人僵硬得愈加厲害,隱隱有一股殺氣外泄,卻最終被壓製了回去。
少頃,終於意識到自己被耍的鳳歸頓時惱羞成怒,一腳將人踹了下去。
“滾!”
風衍滾落在地毯上,索性盤腿坐那兒,手肘抵在床沿,支著腦袋,笑意妍妍,“阿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