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怎麼樣?”屋子裏一個修長且性感的身影走了出來,一身白色的學生製服格外的明顯。精致修長的腿上穿著一雙和我一模一樣的帆布鞋,站在爺爺的身後,瓜子臉上的一對圓溜溜的眼睛此時正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是艾達……
看到那張臉剛才準備出口的話被我強行咽了下去。腿還是軟得不聽使喚,我隻能坐在門口的地麵上,抬起頭瞪著屋子裏的人。
“你怎麼會在這裏?”
“祖德那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顧好如曼吧。”艾達沒有回答我的話,轉過身拍拍我爺爺的肩膀。
看起來她和我爺爺的關係並不是一般的親密。和我一樣大的艾達居然直接喊我爺爺的名字。
而且爺爺看上去一點都不生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突如其來的怪異,讓我看得目瞪口呆。
“師伯放心。”爺爺沒有理會坐在門口看得傻不拉唧的我,恭敬的點點頭,回答。
不過他那句說出口的話,卻著實把已經雷得氣暈八素的我劈得差不多靈魂出竅了,瞪著眼睛看著艾達,嘴也跟著合不攏。
“好好休息。”艾達沒理會我的驚訝,對我微微一笑,然後拿著書包出門。
爺爺剛才喊她,喊艾達是師伯?
也就是說,艾達是爺爺的師父的師姐?!!!
我沒在做夢吧,夢到爺爺叫艾達,師伯?!!!
我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臉蛋,手勁過大,一聲清脆的響聲,拍的我一陣呲牙咧嘴。
很痛,這並不像是我在做夢。
可是,艾達明明和我一樣大,怎麼可能是爺爺的師父的師姐。
難道這又是那個老巫婆的詭計?可是爺爺那麼厲害的人怎麼可能會中了她的巫術?
“爺爺,那個女人是你師伯?”我吃驚的說道。
“你要叫師太!真是沒大沒小!”爺爺伸出手一把將我從地上揪了起來,然後給了我一記後腦瓜子,嫌棄的看著我一臉沒用的樣子,穿著人字拖劈裏啪啦的走進屋子。
“爺爺,可是她很小啊!”
爺爺的師父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曾經見過一次,那是個看上去六十來歲的老頭子,非常健康,皺紋少,臉色異常的紅潤,眼睛黑白分明,一點都不像一般的老人那樣眼珠渾濁。如果不是那一頭白如雪的銀絲說出了他的年齡,相信他說自己今年四十五,也有人信。
然而這老頭拿出身份證,上麵的出生年月距離現在已經快兩百多年了。
這樣一個老頭居然有個看起來十八九歲的師姐,這也太胡扯了吧。
我都替他委屈。
“我六歲去茅山拜師時,師伯就是這個樣子,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變過。”爺爺拿出他的錢包給我。
那裏麵的一張黑白照,聽說是爺爺離開茅山時拍下的。
照片的裏有十來個人,其中4個人坐在最前麵,另外幾個站在那4個人的身後。站著的人中間就有一個人我認得出,那是爺爺。那時候的他也的確如人們口中說得那般相貌俊美、身材高大挺拔,一副氣宇軒昂的樣子。
是那幾個人之中最出色的一個了。
至於另外坐著的4個人,一個我認識,是爺爺的師父,而坐在最右端的那個穿著道袍,一頭道姑打扮的女子,她的長相十分的熟悉。
我狐疑的看了看爺爺,眯著眼睛仔細的看那個女人的模樣。
可笑的是,那個女人看起來和艾達一模一樣。
看著這張照片我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爺爺,這不會是真的吧!”
“你可以選擇不相信。”爺爺帶著手套皺著白絨絨的眉毛替我洗,前幾天留下的碗筷。
一張發著黑黑白白黴的盤子放進水槽裏,然後在洗潔精的作用下變成了白色的盤子,經過水一衝散發著香氣放在我的眼前。
那白森森的盤子看得讓我大腦似乎也開始發直起來。
“你們是茅山道士,怎麼可能會有一個練邪術的師伯,她眉宇間怎麼有一股黑煙!”
“那不是邪術,她一直都這樣,我師伯是茅山最有威信的女道士不可能會練什麼邪術。她額頭的黑氣聽說出娘胎就這樣了,隨著月圓變淡,然後隨著月食而變濃。”洗碗的手一頓,爺爺看著我,“你看到的那幾天是不是正在月食,月亮一天比一天小?”
不置可否。
因為爺爺說對了。
“等月圓之夜你再去看她吧,師伯腦袋上的黑雲就全消失了。”爺爺又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