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玄雲湧空變色,州際無涯映蒼藍。
神功摧敵千裏外,兵刃弑帝血不沾。
九州大陸,時值神創紀元989年。
這是一片混亂的土地,種族搏殺,仙魔紛爭,武力橫行,神兵稱道。空元武神是這片土地的霸主,也是鬥士們的終極目標;玄天神兵是這片土地的至寶,也隻有武神才配擁有。
神創紀元元年,空元武神映蒼藍持神兵之首玄天劍獨擋天地異變,最終身魂俱滅,而玄天劍也碎裂成三塊,憑借上古靈氣改變了外觀後散落到九州大陸,等待著新的至尊強者蒞臨。
玄天劍的隱匿,在近千年的曆史長河中逐漸成為了九州大陸的傳說,而其他的神兵也分崩離析,尚存於世為人所知的隻剩下鎮守在禪宗法殿的鎮寺之寶:降魔杵。
夕陽,餘輝。
少年微微歎了一口氣,苦笑著搖了搖頭。坐在這百丈高的懸崖邊已經整整一天,真氣依然不見增長。他柔弱的身軀直直的挺拔在斑駁的樹影下,表達著不肯承認修煉失敗的堅強,而那樹影卻像老人幹枯的手指,毫不憐惜的要去捏碎他殘存的倔強。
少年終於還是決定結束今天這毫無意義的修煉。他拍了拍布衣上的塵土,敲敲已經麻木的雙腿,吃力的站起身。身邊那個編織竹簍已經破損的很嚴重,從裂開的縫隙望去,隻有幾顆炫龍草安靜的躺在裏麵。布衣少年背起那破竹簍,沿著山間小路疲憊的向山下走去。與此同時,遠處幾個身影一路飛奔,越過少年頭頂也向山下飄去。
少年麵無表情,似乎根本未注意到那幾條身影的存在,雙腳也沒有絲毫的停頓,繼續一深一淺的踩在下山的土路上。
山腳下是一處休憩小站,小站全憑石頭搭建,微風順著石頭縫吹進來,發出好聽的“嗚嗚”聲。少年放下竹簍,拿起了隨身攜帶的水袋,一口水剛入口,先前下山的幾條身影簇擁著一個麵容姣好的白衣女子便如期而至。
“怎麼隻有這麼點!”白衣女子開始粗魯的翻看少年的竹簍。
“大小姐,虎子那邊也沒收著多少,今天又要被老爺罵了。”旁邊的一個隨從略顯擔憂的說。
“行了行了……”被稱為大小姐的女子不耐煩的一腳踢翻了竹簍,“告訴你,玄晨,今天我爹要是還嫌我草藥摘的少,明天你就走著瞧。”女子的話音剛落,其他幾個少年便蜂擁而上,將散落在地的藥草收入隨身的行囊,最後一根藥草被掠奪後,一個隨從又狠狠的將那已經破舊的竹簍踢出幾丈開外。
玄晨冷冷的看著漸漸遠去的幾條身影,強壓著怒氣拿出懷中的家傳護身符,用大拇指輕輕摩挲著有點發亮的雲紋圖案,豎起的濃眉這才稍稍平緩。想起往事,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陷入沉思中。
十年前,玄晨的父親玄誌楚作為玄家長子,被公認為是最有實力的族長候選,極有可能成為繼爺爺之後村裏出現的第二名橙元鬥者。然而造化弄人,為了抵禦侵犯玄家藥林的幻化神獸金鱗獅,玄誌楚經脈盡毀,如今連走路都必須依靠拐杖。這藥林是玄家的命根,在整片南州大陸上,玄家世代培育的極品白霖是南州獨有治療丹藥“回天丸”的主要成分,一旦被毀,玄家村的生存意義將不複存在。當年大戰金鱗獅玄晨並沒有參加,因為那時他隻有六歲,後來村裏的老人告訴他,為了抵禦金鱗獅,村中當時集結了包括鄰村在內的白元層次的鬥士三百餘人,黃元層次的四十人,由橙元鬥士也就是玄晨的爺爺玄令山帶領,可是最終活下來的不到二十人。那一役,玄令山耗盡了真氣,玄誌楚則是筋脈盡斷,餘下的人也皆是重傷。雖然最後金鱗獅被封印,玄誌楚卻自此再也無法練功,玄氏宗家從此沒落。如今,玄晨的二叔玄誌青早已痊愈,功法內力在全族中皆算翹楚,方才欺淩玄晨的便是二叔的女兒玄雨婷。
玄晨一邊回憶著往事,一邊摩挲著手中的護身符。每當玄晨心煩氣躁時,他總是習慣性的去摩挲護身符上的雲紋圖案。據父親所說,這護身符是當年在抵禦金鱗獅時從它下顎處擼下的一塊符牌,幻化金鱗獅雖然全身覆蓋鱗甲,卻也並非沒有命門,這下顎便是最薄弱之處,隻是不知這通天神獸從哪兒弄到了這麼一塊怪異的東西,剛好護著這裏,最終爺爺拚勁畢生功力施展混天印一時束縛住神獸,父親抓住那瞬間的機會摘了金鱗獅的命門。隻是那神獸實力實在了得,命門被擊中後痛感爆發,眨眼間掙脫印法,回首野蠻衝撞,父親便失去了知覺。當父親醒來後,發現自己手中仍攥著那塊符牌,看那物體材質特異,料定必非凡物,於是交由玄晨的母親保管,待玄晨成人禮後由玄晨繼續傳承。按照玄家村的規矩,村民十六歲後方算成人,之後才可以參加鬥者的等級評定,隻是說來也怪,自從佩戴上這個護身符後,這一年來玄晨覺得自己的修行突然停滯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