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寫在日記裏的詩,而我的日記本就放在我的枕頭底下。
排除我日記半夜變成個妖精,幽怨著跑到萬小葵的眼前晃悠的可能性。
很顯然…——她偷看了我的日記。而且,自作主張公布於世。我仿佛被人剝了皮似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她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了:“嶽帥琪給我打電話了。”邊說邊抱著手機往外跑。
我手機也響了。短信:“茜茜,你病好了嗎?該好好學習了。”往下按,發信人:嶽帥琪。
我回複道:“你好厲害啊!還能邊打電話邊發短信。”
“我沒打電話啊!要不我給你打過去?”
看著在樓道裏接電話的萬小葵,我把手機關機。
為了不讓你的謊言繼續,我寧願做一次南郭先生。
萬小葵,你是我的好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好到可以鑽進被子裏一起說悄悄話的朋友,好到你為了我的尊嚴不惜得罪校長千金挨了耳光,但是,什麼事你要瞞著我呢?
又周末了,我坐在公交車上,看著窗外飛快後退的景物,看著車窗外的一角藍天,以及偶爾從窗外飄進的柳絮。滿懷心事。
我一直習慣公交車後排靠門的位置,這樣有兩點好處,首先不必在人群擁擠的車上擔心車到站了,卻不能從前麵擠到後麵,不得不坐過了站。其次是,可以很容易就看到車裏和車外的人,猜測著他們背後的故事,而坐在前麵要想做到這一點還不得把脖子給扭歪了。今天的公交車空空蕩蕩,但我還是堅持站著。因為我有點“讓座後遺症”
有一次坐公交,車裏的人很多,都能把一個胖子擠成瘦子,這暗示了我們必須追求人的外在美,某些人不得不一天三頭兩次地往美容院跑著減肥這個問題存在的必要性之外,還告訴我們,中國共產黨領導的下的中國政府執行的計劃生育政策是多麼明智。公交車上的已定的空間,可就是有的人能占兩個人的位置。言歸正傳,這時,擁擠的公交車上上來一位第一眼看上去絕對年齡在60靠上不靠下的老太太,我馬上起身讓座,發揚中華民族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可這老太太硬是沒坐!愣是直直的走到車後麵站著。
車裏的人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個叢神經病院跑出來擾亂社會秩序還要一個好人能好事的小紅花一樣的危險分子一樣。臨下車時,近視眼又不願意戴眼鏡的我走到車後門那,才看清那老太太:抹著紅紅的口紅,穿著時下流行的波希米亞裙子,由於皮膚上的皺紋,拍上去的粉底現的不均勻,不由得讓人想起了山藥派大師手下那小二黑的老丈母娘。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臉上塗了一層粉,像在驢糞上灑了一層霜”,想起來真是描述的好啊!接著長長的假睫毛,眨眼睛的時候,似乎還可以看到一片一片的粉掉下來,帶著又大又長的耳環,脖子上掛著一條超級誇張而且有金屬質感的項鏈,看到這條項鏈,我想起了小時候暑假回老家,那些脖子上掛著鏈子的牛。
青春年少,這是每一個人渴望的年歲。像這種人怎麼會承認自己老了?而且是老到需要讓別人給自己讓座位的地步呢?從那件事情以後,我上公交決不再坐座位了,即使空著也不坐,萬一剛坐下就有個白發蒼蒼或者懷胎數月的任上車呢?有人老的能濃妝豔抹的標榜年輕,那麼萬一自己有意願給一個大腹便便的人讓座後,人家瞪自己一眼:你怎麼可以諷刺我減肥未果呢?所以還是索性不坐,讓他們愛怎麼就怎麼樣去吧!反正自己是清白的可昭日月。
我插著耳機,聽著歌,不經意看了一眼,卻看到了令人大吃一驚的一幕:一個紅頭發的年輕人正把手伸向一個中年人的口袋!小偷!我心裏暗暗叫到,這可怎麼辦呢!告訴那個大叔吧肯定自己吃不了兜著走,不告訴吧,誰又讓自己看見了這一幕呢?自己怎麼能沉住氣不說呢?
急中生智,靜極生慧。隨著耳機裏的音樂裏唱了起來,車裏的人像看怪物一樣扭回頭來看我,當然也包括那個“可能被偷者”,“先生,您的錢包掉出來了。”小偷拿著錢包的手反方向的運動著。那個人忙著道謝,小偷一臉不自在的笑容。
我把頭又扭向窗外,嘴角微微上翹著,突然想到海岩的《舞者》上的一句話“世界上並不是沒有真相,隻不過並不是我們每個人都能清者自清罷了。”現在公交車是以多少的速度前進著呢?可惜啊,人們可以目測從距離,也可以感覺時間,但時間和距離加在一塊,就什麼也不可以了。
校園裏又盛傳姬楚楚要考藝術生了。這個姬楚楚三天兩頭的不折騰出點新聞來她就會得禽流感嗎?“姬楚楚的文化課成績永遠不會像她本人一樣漂亮就像她的裙子永遠超不過她的膝蓋一樣”這就是所謂的藝術生。
兩個女生在我麵前竊竊私語,姬楚楚適時趕到:“什麼時候舌頭這麼賤了不如割下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