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漸漸走遠,我解脫似的把自己仍在床上,拿出MP3插好耳機,裏麵有我喜歡的鋼琴曲。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黑夜給人安全感,我沒有起身去開燈,因為我的肚子酸困著疼痛,身體不斷地冒出一陣陣的冷汗。
我捂著肚子,也不想起來去倒水喝,隻是靜靜地聽著從耳機裏傳遞出來音符,天空之城的鋼琴曲,悲傷中透著喜悅,驚喜中夾紮著傷感。
仿佛像一個人在懸崖上,在針尖上,翩翩起舞。這個人忍著疼痛,表演給別人看,理所當然,她的舞蹈換來別人的掌聲歡笑,但是別人隻是看到她輕盈的舞蹈,卻沒有人看到她裙角下藏著的那雙血淋淋的腳……
但是這個懸崖邊針尖上的舞者,覺得自己很幸福,因為不管自己有多痛苦,她是給了別人歡笑的。這就是她快樂地存在的唯一理由。也是唯一的理由。
於是,她不停地旋轉,跳躍……
“起來!起來!”是姬楚楚的聲音。朦朧中,我仿佛被人推搡著,我揉揉眼睛,看到姬楚楚坐在我床邊,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我不情願地掀開被子,坐起來:“什麼事?”
“今天是不是有個女孩來找過你?”姬楚楚說話的口氣像我欠她二百塊錢。我點點頭。她示意我躺下:“果然是她,你今天那個了吧?嘿嘿,看見垃圾筐裏的的薑湯紅糖塑料袋了,快躺下。”還給我蓋上被子。
一向尖酸刻薄的姬楚楚改變的也太詭異了吧!此刻我寧願相信她是一隻給我拜年的黃鼠狼小姐。
她打了個響指,給我壓壓被子,緊張兮兮地說:“茜茜啊!這次咱們得聯合起來對付她,肥水不流外人田。告訴你個秘密吧,田誓韜他是個董事長的兒子,這可是我爸爸校長大人告訴我的,千萬不要對別人說。所以現在咱們應該聯合起來,畢竟,你看咱們是同學兼舍友呢!是不是?”
我聽了這話簡直有點神經脆弱了。我童茜茜憑什麼和你姬楚楚同仇敵愾一致對外呢?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和你是一家人了嗎?你抱著這樣的態度接近田誓韜我沒意見,但是,如果你也以這樣的想法來猜測別人,未必有點以偏概全了吧!
我沒有接她的話,把身體扭到另一側,麵對牆壁,盡量使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我困了,你回自己床上睡覺吧。對於你提出的建議,恕我不能采納。”
姬楚楚騰地站起來,我的床嘎吱一聲。看來她氣憤了:“童茜茜,你別給臉不要臉!我最後一次問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如果姬楚楚一天不說髒話,恐怕她的舌頭真要去割下來喂狗,我用被子蒙著頭說:“姬楚楚,你早點洗洗睡吧!”
嘎吱——我聽到寢室門開了,應該是下自習了吧?
“好!童茜茜,你別後悔!”她甩出一句狠話。
“沒關係,盡管出招!隨時恭候!”剛下自習的萬小葵接上話。
我從被子裏露出臉來,萬小葵拿著一杯薑湯紅糖水遞給我,抱了抱我說:“茜茜,別怕,沒事。”
熱騰騰的紅糖水接著淚水一起流進我冰涼的胃裏。